小德子:方才梁大人不是说了吗?感情您没听吗?
哦,是想吉安县主了。
要他说啊,想了就去看看呗,实在忙的没时间去,就让县主进宫呗。
结果他不呢。
人家来的时候,他装醉装睡,等人家走了,一边生闷气一边把人家安排的事儿都干得明明白白的。
人家县主只要二十人,他恨不能将整个寻龙卫都派出去给人办事去。
没点深沉不说,还装!
小德子有点嫌弃,但对主子(的赏赐),他还是很喜欢的。
“乙一还没回来汇报,想来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小德子说。
江行微微侧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他一眼,“没回来你不会去问吗?养着这些人有什么用!”
受了无妄之灾,小德子也不委屈,因为他家殿下一转手就扔过来一个荷包,哗啦啦的,入手沉甸甸的。
“谢主子赏赐!”他乐呵呵地走了。
等出了景和宫,小德子美滋滋地扯开荷包的拉绳,正打算数数里边有几片金叶子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眨了眨眼睛,荷包里的东西没变。
他翻转荷包,哗啦啦的声音,都不如之前在景和宫中时清脆了。
手上一字排开十枚铜钱。
有些东西确实是变了。
他家殿下变了。
从前殿下打赏,最少是两片金叶子的,如今竟然只剩下十枚铜钱了。
看来殿下的日子确实越来越难过了。
唉!
小德子也想到了那些找殿下哭穷的奏折,一时间只剩下叹息,手上的十枚铜钱似乎更重了许多。
他家殿下不容易啊。
算了,他还是心疼心疼自己吧,以后跟着殿下,他还有的是苦日子过呢。
常嫣才回到常家,还没等闹起来呢,就听外头传话,说是宫里来人了。
传话的人,神色有点古怪,尤其是说到“宫里人”的时候,更是满脸的疑惑。
“宫里?”常嫣有些疑惑地看向清墨。
她在宫里头,没什么熟人吧。
太上皇带着他那一宫的嫔妃都走了,现在宫里连个女子都没有,只有江行一个大老爷们。
“会不会是,殿下?”清墨猜测。
常嫣摇头,江行从不会到常家来找她。
或者说,江行其实不会主动来找他,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上辈子还是重生之后。
两人碰面的机会其实不多。
江行为了治好他母后,醉心医术,但宫里的太医他都不信,太医院的药他也不信,这才找到了常嫣。
起初未尝没有利用之意,不过他也没做别的,就是让常嫣给他准备一份干净的药材。
常嫣熟读医书,对他要的那些药材的功效了如指掌,偶尔闲得无聊时,会大发善心的提点两句,但大多数时候,是她在那儿闲坐着,看着江行闷声闷气地制药磨粉。
两人没什么交流,这也是为何,上辈子直到死,常嫣都没发现江行对她还有别样的心思的缘故。
重生之后,倒是有了些交集。
但似乎,误会比交集更多。
想到江行醉酒的原因,常嫣心里头就觉得堵得慌。
经过诸多种种,他已经能够断定,江行心中有她,不然也不会因为误会了她和江锦白的关系就醉酒。
她不明白的是,明明心中有她,却每次都在即将表明心意的关头收手。
江行到底在忌惮或者说是忌讳着什么?
她的身份吗?
可上辈子,江行可是冲进火海中,与她殉情了的。
而且,江行也不是会畏首畏尾的人,他想要的东西,怎么都会拿到的。
“你为何这般表情?”清墨问。
下人苦着脸,“实在是,那人瞧着不像是宫里来的,倒像是个乞丐。”
乞丐,冒充自己是宫里人?
这似乎并不合理。
“将人带过来吧。”
思忖间,下人已经将人带进来了。
“奴才小德子,给县主请安了。”
“德公公?”听见声,常嫣才认出面前这人,“您怎么扮成这样了?”
一张脸也不知道沾了什么,黑乎乎灰突突的,看着像是刚从煤矿里爬出来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胸前和侧腰上还有几个大脚印。
“您这是,遇见强盗了?”
小德子脸上还带着点青紫的痕迹,本来还坚强着呢,这会儿听见常嫣的声音,算是彻底忍不住了,趴在地上“哇”地一声就哭出来了。
“县主,您不知道,奴才今儿个可遭了罪了!”
都怪他家殿下,可他不敢说。
常嫣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