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她气冲冲想要的说法,竟然是,这一切都是骗她的。
江锦白和江恒从始至终都在利用她。
“若是我没能救得了太上皇,你知道常家将要面临什么吗?”
常月的身体摇摇欲坠,红了眼眶,“我……”
“常家会被满门抄斩,如今常家遍布整个大邺的生意也会迅速被人吞并。”
“不出一个月,整个大邺将再没有人会提起常家,常家,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地无影无踪。”
常嫣微微抬头,她从始至终都坐在椅子上,姿势都没变过,视觉上分明比常月低了很多,可气势却高出许多。
“你告诉我,届时获利的会是谁。”
“这……”常月睫毛轻颤,眼泪要掉不掉,“我……这也是你的猜测。”
“猜测吗?”常嫣的声音骤然严厉起来,“我提醒过你了,去打听打听,江锦白在接近韩家的谁!常家满门都在大牢的那段时间,常家的生意是被谁吞并了。”
“常月,你长点脑子,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摆在你面前血粼粼的事实!”
常月猛地打了个哆嗦,“我……”
“还有问题?”
常月摇了摇头。
“那就滚!”常嫣毫不客气。
能和常月说这么多,并不是因为她觉得常月还有的救。
纯粹是因为,常月一来就败坏她的名声。
她可还想着勾搭江行呢,没有个好名声,岂不是连带着江行都要被指摘了?
她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况且,江锦白做的那些事情,她上辈子就想公之于众了,不过是江锦白的动作快了一点罢了。
看着楼下的客人们满脸激动交头接耳的样子,常嫣唇角含笑。
这次,是她赢了。
寻个机会,去看看江锦白吧。
他与江行说了些什么混账话,常嫣还没抽出时间询问呢。
常嫣一抬头,发现常月还没滚,不仅没滚,还凑到她跟前来了,“你早就知道了?”
常嫣不置可否。
常月缺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你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阻止我?”
常嫣的脸色,像走在街上被人当头扔了一泡屎一样难看。
她终于忍不住,猛地站起来,揪住常月的衣襟,“你跟我在这儿发什么癫?你敢说我没有阻止你?”
“当时在宫里,我嘴皮子都要磨破了,你听我一个字了吗?你自信满满,江锦白有意拉常家下水,一个劲儿帮你说话,我人微言轻,还能怎么劝?上去把你打晕了扔出宫门吗?”
常月脖子一紧,呼吸有点不顺畅。
窒息感传来时,她也终于想起了当时在宫中的场景。
常嫣确实阻止过她了,不只是常嫣,还有几位和常家交好的大夫,都劝过她了。
但她当时满心都是对江恒的信任,是对安王妃的势在必得,哪里听得进去那些劝告,只觉得所有人都在与她为敌,觉得他们都在阻止她做安王妃。
她觉得自己是个英雄,是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英雄。
她毅然追随着江恒的脚步,一定会让江恒感激涕零。
所以,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吗?
江恒真是在利用她吗?那当时,江恒看着她力排众议时,是不是心里都要笑疯了?
他一定在想,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傻的人。
他一定在不屑,这样的蠢货,竟然还敢肖想安王妃之位。
“那后来呢?后来我与江锦白合作做生意的时候,你为什么也没有阻止我?”她声音干哑。
“我为什么要阻止你?”常嫣反问,“你也是父亲的女儿,是常家人,父亲既然愿意给你机会,让你去尝试,我为什么要阻止你?或许你走了狗屎运,真的能成功呢?”
说到这儿,常嫣嗤笑一声,“不过,你用自己的实力向我证明了,蠢货就是蠢货,哪怕有了父亲的支持,也不会变聪明。”
“父亲是给了你两万两吧,现在还剩下多少了?”
常月不说话。
当初常青山得知她要自己创业的时候,对她很是赞赏,大手一挥就给她拨了两万两让她放手去做。
那时,江锦白已经在吏部做主事,不再是从前的闲散王爷了。
她背靠江锦白,有自信能够将生意做大,发展成另一个常家,一个足够和常嫣分庭抗礼的常嫣。
她摊子铺的极大。
一边做药材和医馆的生意,也做了一些诸如酒楼,茶肆,布庄的生意。
只是租赁了铺子,就已经将手头的银子都花完了。
那个时候父亲将常家交给常嫣了。
她不愿意低声下气找常嫣要银子,只能另辟蹊径,找地下钱庄借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