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常嫣并没有多余的心思来处理这件事情。
这种流言传出来,她也没法子处理。
出面解释吗?不会有人相信。
那些人反倒会觉得她不识抬举。
一个商女,人家贤王能看上她,还对她情深一片,那是她的福气。
借由此事,江锦白也在京中露了脸。
不过对他广为赞扬的,大多都是还没出嫁的女儿家。
身为女子,哪个没想过以后能找到一个一心人,与心上人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安稳日子呢?
尤其是官家女子,生在官家,见多了自家父亲后宅里的那些莺莺燕燕之间的阴谋阳谋的算计,对江锦白这样真挚的感情更加渴望。
一时间,江锦白这个无权无势的王爷,竟然成了京中规格女子们最受追捧地夫婿人选。
即便良人已有心上人,还是有人怀揣着幻想。
想着若是江锦白娶不到心上人,或许就会将心思转到她的身上了。
常嫣听说这些消息的时候,只是笑笑。
姑娘们大多还是单纯的,尤其是在面对感情上,单纯地让人不舍得辜负。
可偏偏有些人,是没有良心的。
只希望姑娘们能睁大了眼睛好好看看,不要从流言蜚语里找男人啊。
这些对江锦白有利的流言蜚语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那些姑娘们都没有仔细想过吗?
贤王就算是不被皇上重视,贤王府也到底是个王府,王府的消息,若是没有主人允可,岂是能够散播出去的?
常嫣看得清楚,却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得清楚的。
但常嫣已经无暇管顾这些事情,她在医馆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人还没进来,金铃碰撞的清脆响声已经传入耳朵。
常欣掀开帘子进来,身着淡紫色的一群,腰间挂着一个缠丝银质嵌玉石的酒葫芦,酒葫芦下挂着一串金铃。
随着她走动,金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大姐。”常欣随口打了声招呼,就在常嫣身侧坐下。
上辈子常嫣对常欣就没有太多接触。
只知道常欣平常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家族的事情不理会,生意也不管,整日里吊儿郎当的。
上辈子,她嫁给了一个商户家的嫡次子,那人据说在家里也是个不务正业的,两人成亲之后,就一起离开了京城。
后来,就只有她的信件传来了,不过听说她的每封信件,都来自不同的地方。
母亲说,常欣那些年,一直都在颠沛流离,居无定所。
当年常嫣也是这样的看法,可重活一世,她竟觉得,常欣未必就过得不好。
“三妹可是稀客啊。”常嫣放下手上的账册,拎起桌上的茶壶。
“大姐不必忙。”常欣摘下腰间的酒葫芦,在常嫣面前晃了晃,“我有这个就够了。”
常嫣顿了顿,便只给自己添了半杯茶,“三妹的日子,过得好生悠闲啊。”
没错,是悠闲。
家里有钱,父母对女儿都不苛待,不会少了女儿的吃穿用度。
据常嫣所知,他们家里女儿的月例银子,比很多朝廷命官家中女儿的月例银子都多很多。
很多官家女儿的月例,大概也就十几二十两到头了,大多数人家都是五两银子。
常家的女儿,一个月有将近百两银子可以花销,若是临时有想多买点什么,也可以去账房支取银子,只要不是太大额上千两的,账房都不会拒绝。
日子过得,比那些管家女儿们可宽裕多了。
就算是常欣不思进取,整日里得过且过,她也依旧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
身上的凌云纱,是官家女儿都舍不得买的珍贵布料。
酒葫芦上镶嵌的血玉,下头坠的金铃里的铃锤,是黄玉雕刻而成的,看着精致,价格更是贵重。
相比较而言,倒是葫芦里的酒水,最不起眼了。
那酒是她自己酿的果子酒。
她说外头买卖的酒有一股子怪味,喝了是对她味蕾的折磨,便想请师傅教学,
这大概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想要做什么事情,父亲当然没有阻拦,还让人去搜寻了技艺精湛的师傅。
常欣也没让人失望,真的学会了酿造各种各样的酒水。
其中以果酒和花酒的技术最为精湛。
去年常嫣过生日,常欣送的贺礼便是她亲自酿的梅子酒和桂花酒,味道确实比外边的好很多。
此时,她打开塞子,瞬间梅花凛冽的香气便霸道地充斥了整个房间。
常欣豪爽地喝了一口酒,身子往后一靠,“之后就豪爽不起来了。”
常嫣心下凛然,“三妹这话是什么意思?”
“今儿个二姐来找我了,你猜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