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嫣没注意到常月递给江锦白的眼色,但江锦白忽然问起此事,就很奇怪。
她稍微思索,便明白了这两人之间的联系。
她摇摇头,“算不上不好,毕竟她曾经帮了我很多。”
“那日你约我去醉香楼的用意,就是常月提醒我的。”
这话也不算是说谎,不过并非提前提醒,而是与人在背后说小话时,被她听到了。
嗯,怎么不算提醒呢?
见常嫣又提到醉香楼,江锦白也慌了神,急切地解释:“我没什么用意,嫣儿,你信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我现在知道了,可她确实害我误会你了,我不喜欢。”常嫣低声安慰江锦白。
江锦白这才想起来,他之所以那日与常嫣约在醉香楼,也是常月给他提醒的。
常月说,女子都喜欢男子主动一点,烈女怕缠郎嘛。
当时他还有些迟疑,是常月拍板,帮他定下了那日,还说回去替他给常嫣传话,请常嫣一定去赴宴。
想到这儿,江锦白的脸色阴沉下去。
原来,这女子竟然是在算计他。
算计常嫣失去常家的继承权。
常嫣没了继承权,能给他提供的帮助也会相应少很多。
而常月,更是在定下这个算计之后,故意与常嫣挑拨。
在江锦白看来,常月就是在挑拨常嫣与他的关系,还让他成功了。
他就说,也不是亲生的姐妹,怎么常月对常嫣的事情这么上心。
他就说,常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让常嫣嫁到王府做王妃。
若是常嫣成了王妃,以后常月再见到她,可是要跪拜行礼的。
她怎么会甘心比常嫣低一头。
原来这一切都是常月的算计!
“阿白?”见江锦白想通了,常嫣才开口叫他,“你想什么呢?我叫你好几声你都没理我?”
江锦白摇摇头,“嫣儿,我忽然想起来有点事。”
“哦,那你去吧,正好我也有事要忙。”
江锦白走了。
常嫣还坐在桌子边上捣药,连头都没抬一下。
江锦白见状心下暗恨,就是因为常月那个恶毒女人的挑拨,嫣儿对他都不如从前好了。
从前他说要走了,嫣儿都会像乳燕一般扑上来,依依不舍的。
将常嫣对他态度冷淡的原因都归结在常月身上,江锦白从常嫣这里离开就去找常月了。
江锦白前脚才走,江行就像是算着时间似的进来了。
“又忙着呢?”
常嫣脸一黑,“太子又清闲着呢?”
“今日不清闲了。”江行自顾自走到柜台里头,自己抓了几样药出来,拿了工具在常嫣对面坐下,一样一样的捣药。
常嫣抬头瞥了他一眼,“太子殿下,有点边界感吧,这里不是你家。”
没有边界感的太子殿下“哦”了一声,“那看来孤这个没有边界感的太子殿下的消息你也不想要了。”
常嫣心中一动,“你说的是朝廷准备收购一批药材的消息?”
“哦?”江行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垂头继续捣药,“看来你都知道了,那孤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别呀。”常嫣放下捣药杵,扯了下江行的衣袖,“说说呗,朝廷这次让谁督办此事,是个什么性子?”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上辈子她的所有精力都放在江锦白身上,对于此事也只是知晓常家得到了这个订单,至于是谁督办此事,过程是如何的,她都一概不知,也不曾过问。
衣袖被扯动,江行的手偏了一下,差点把刚捣好的药粉碰洒了。
他没好气地瞪了常嫣一眼,将袖子从常嫣手里抢回来,“有点边界感吧,常大小姐!”
常嫣没有注意到,江行在收回右手之后,一直用左手在右手的手背上摩挲,像是在回味着什么。
她没皮没脸地笑了一下,这是她家!她做什么都行,要什么边界感?
“现在还没定,但父皇有意让户部侍郎刘默谦主办此事。”
“兵部侍郎?”
这种事情,都轮到兵部侍郎主办了?
朝廷没人了吗?
而且,刘默谦此人,常嫣是听说过的。
不是个清官,还喜好钻营。
常嫣听说的,也就这些了。
刘默谦死的时候,江锦白还处在权利的边缘,没能爬到权力中心。
只听到些风声,说刘默谦被人抓到了把柄,皇上就算想保他,都堵不住悠悠众口,只能将他处死了。
实则,是在皇储之争中站错了队,他选择了太子,被一群想要扳倒太子的人饿虎扑食了。
似是看出常嫣的疑虑,江行睨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