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脸色彻底变了。
若不是相隔有一些距离,他恨不得捏住司马钧那张臭嘴。
“司马钧,你闭嘴!”
“你懂个屁!”
“你再在这里胡说,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我说的不对吗?”
被亲爹指着鼻子骂,还被这么多人陡然死死盯住,司马钧有些慌张。
“这画真一般。”
“虽然比起皇宫和我家一些画好了一些,但那只是画,如今这幅画上还有我周兄的题词呢。”
“这么好的字,对比映衬之下可不就一般吗?”
“你还说?”
眼见司马钧这小子说起来没完了,恭王怒了。
推开身边的几个人就朝着司马钧快速冲了过去。
吴千石还在场呢,这小子这么得罪人家,即便有周谦的关系,以后还怎么求画?
“王爷息怒。”
吴千石却拦住了恭王。
“吴老。”
恭王脸色有些尴尬,“犬子嘴上没个把门的,乱说话,本王替犬子给你赔罪。”
吴千石赶紧躲开,归根结底他也只是个寻常百姓而已。
可受不得一个王爷的赔罪。
“王爷莫急。”
吴千石苦笑一声,赶紧对着恭王说道。
“其实世子说的也没错,在下这幅画对比周小友的字和词的确是相形见绌。”
“老朽心中惭愧。”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老朽还不至于不让天下人评价。”
众人闻言,顿时肃然起敬,对于这位传闻中的画王的人品秉性又多了几分了解。
恭王脸色更加尴尬了。
吴千石则是转身对着周谦认真地说道,“周小友,老朽这幅画的确只能算得上是一般,是老夫技艺还未练到家。”
“譬如这人物和景色相融时候的真实感和孤寂感还差上一些韵味,老夫自己也看得出来……”
“等老夫再苦练一些年,若是有生之年再有突破,还请周小友再给老朽题词如何?”
周谦赶忙摆了摆手,苦笑道,“吴老太谦虚了。”
“这哪里是问题?”
“以我的眼光来看,吴老这幅画已然是登峰造极,古今少有。”
“能将词题在吴老这幅画上,是小子的荣幸。”
“可千万别听世子乱说。”
“诶?周兄,我明明帮你说话,你怎么还跟我父王一起训起我来了?”
司马钧一听周谦这话,顿时不乐意了。
“我说的没错啊!”
“吴画王自己都承认了。”
“而且这画的确一般,比起你那个素描都不如,如何配得上你的题词?”
“要配得上,也得是你的素描才配得上。”
“素描?”
正心有惭愧的吴千石忽然听见从司马钧的口中说出了这两个陌生的字眼,还是和周谦有关的。
顿时来了兴趣。
“素描是什么?”
“难道也是一种作画的技巧?”
“周小友,还会作画?”
一旁,武忠开等人皱起了眉头,惊疑不定地看向了周谦。
今日周谦已经给了他们这么多的惊喜,难道他身上还有惊喜?
不至于吧?
一个人在诗词一道、术法一道已经称得上是大师了,难道对于作画还有涉猎?
且听司马钧说,这水平还很高的样子?
这小子满打满算才十八岁多啊。
恭王却是皱起了眉,心中已然信了三分。
司马钧这小子虽然玩世不恭,嘴上没个把门的,但从小这小子就跟着自己耳濡目染。
虽然在书法和画作的水平一般,但鉴赏能力还是不错的。
若是他说画王的画比不上周谦的那个什么……素描。
那就是,真比不上?
恭王被心中这个猜测给吓了一跳,猛地抬起了头,瞪圆了眼珠子死死盯着周谦。
“额……”
周谦瞪了司马钧一眼,有些尴尬。
“略懂,略懂。”
“只是无聊的时候用来消遣时间的事罢了,吴老你别听司马钧瞎说。”
吴千石怀疑地看着周谦,还没说话。
司马钧便接着道,“什么略懂?”
“吴老,这小子跟我说他对诗词一道,对策论一道也是略懂。”
“这画作,他也说是略懂。”
“您信吗?”
吴千石一双浑浊的老眼陡然亮了起来。
死死盯着周谦,眼中满是纯粹,声音带着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