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寒水村中,周仁和周义刚从县城里回来,两个人一扫这些日子的臊眉耷眼。
脸上兴奋的都涨红了,笑声更是隔着一里地都能听见。
“哈哈哈哈!”
“我还以为周谦那小子有多大本事呢?原来是科举舞弊啊!”
“笑死了!”
“这不是个笑话吗?”
“就是!”
周义不屑一笑,眼中流露出些许的遗憾,“要不是咱爹非要在祭祖那天针对周谦,反被人家禁止了我们兄弟俩考科举。”
“我俩绝对能考出一个好成绩。”
“还不用作弊!”
“就是!”
周仁点头认可道,“以我们的才学,用得着作弊吗?”
“周谦那小子,真是可笑!”
说着,忽然周义眼珠子一转。
“嘿!”
“大哥,周谦现在被抓了,估计他家里都乱成一锅粥了,他那小娘子那天那么跟我们说话,如今这么好的落井下石的机会,你我可别放过啊!”
“好主意!”
周仁眼珠子也是一亮。
那天那个杨晓芸那么说他哥俩,说的他哥俩都快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现在周谦科举舞弊被抓了。
这是多好的一个落井下石的机会啊。
两人一拍即合,快步朝着周谦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
院子里,杨晓芸晒好了洗完的衣服,站在晾衣绳下微微垂着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心中有些失落。
之前林老先生来看过了,明明都说自己身体没问题了,只要和相公……就能怀上孩子。
怎么距离上次都好久了,自己这肚子硬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正低着头想的出神呢,杨晓芸就听见院子外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没等她抬头。
周仁和周义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嘿!”
“周谦那小子果然不在!”
“看来县城里传的都是真的啊!”
“科举舞弊,这小子完了!”
“哈哈哈!”
本来听见周仁和周义的声音,杨晓芸的脸上是一脸的嫌恶,正要抬脚让这两人离自家院子远点。
刚迈开脚步,就听见了这两人的话。
杨晓芸脸色一变,一阵怒气从心头升起。
三两步冲到了围栏边上,死死盯着两人,“你们刚才说啥?”
“说我家相公怎么了?”
见杨晓芸如此着急紧张,周仁周义对视一笑,周仁不屑道,“还能怎么了?”
“科举舞弊,被官府抓了,这都两天了你不知道?”
“你胡说八道!”
杨晓芸满脸的不信,看着周仁和周义两人的厌恶都快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我警告你们!”
“你们两个再在我家门前信口雌黄,我就要报官了!”
“你们可知道就在昨日,县衙的差役才给我送来了一封我家相公亲手写的信。”
“他此时正在和主考官大人谈论诗词。”
“凭你们两个歪瓜裂枣,也敢造我相公的谣?”
“滚一边去,离我家院子远点!”
“我嫌脏!”
“嘿——”
周仁一听顿时不乐意了,“杨晓芸,你骂谁呢?”
“你说谁胡说八道呢?”
“还县衙差役给你送信,你脑子坏了?”
周仁巴掌拍着栅栏,一字一顿地对着杨晓芸说道,“周谦科举舞弊,整个县城都知道,而且带走他的是府衙的差役,不是县衙的。”
“还县衙的差役给你送信,说周谦正在和主考官讨论诗词?”
“简直笑掉大牙!”
周义也跟着嘲笑道,“真是可笑!”
“这两口子,一个科举舞弊,成了咱们整个郡的笑话,一个净知道骗自己,装不信。”
见周仁周义脸上的表情不像是造谣生事,杨晓芸心中也有些不确定了起来。
按理来说这个时间应该放榜了,若是自家相公真的被主考官拉着讨论诗词,那多半是中了。
可中了的话,应该先打马游街,然后荣归故里,最后才是参加宴会和主考官讨论诗词。
可这寒水村这两天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相公除了一封信也没回来过。
杨晓芸心中忽然有些闷,一阵不详的预感笼罩在了她的心头。
她虽然不相信自家相公会科举舞弊,但这真有点像是出事了。
杨晓芸脸色一沉。
不管怎么样,她是信不过周仁和周义这两个棒槌的。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