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张凡一听周谦的话,瞬间眯起了眼睛,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随后,张凡笑了。
他像是听见了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一般,笑得很大声。
“你就是周谦?”
“你脑子莫不是坏了?”
“或者你以为在这诗会上,你只需要逞口舌之利就够了?”
“笑话!”
张凡笑容逐渐变冷,变的阴沉下来。
“拿不出过硬的诗词来,光凭你这一张嘴,你就是个笑话。”
吴仪钟也看见了满面从容,朝着凉亭走去的周谦,脸色阴沉了下来。
不知道为何,他看见周谦这幅样子,心中就满是厌恶!
装什么?
不就是一个穷乡僻壤来的乡巴佬吗?
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有本事赢下这场诗会吧?
不提张凡了。
就说自己。
自己世代公卿,高门大户,京城少爷,十几代人的积累,难道还不敌一个穷乡僻壤来的小子?
看周谦此时虚张声势。
一会自然有他丢人的时候!
“……”
“看样子倒是淡定从容,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嘲讽张凡,像是不简单。”
洛凝微微点头。
“只是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真本事。”
叶宁宁轻笑一声,“不管有没有真本事,这心性倒是比张凡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虽然没明说。
但三女话语之间避重就轻,显然还是不看好周谦。
二楼上,凌若霜看着那道背影,握紧了绣拳。
凌若铭站在人群中昏暗的地方,看着被光芒聚焦的周谦,心中竟然有些恍惚。
居然觉得周谦居然真的能作出什么技惊四座的诗词来。
……
“好吧。”
将张凡的嘲讽尽收于耳中,周谦淡淡一笑,从容开口道。
“既然张公子着急的话。”
“那我便省去写诗出来呈给学究们品评的步骤了。”
“我直接念出来吧!”
“好胆!”
张凡冷笑一声。
抱着胳膊,他倒要听听看,周谦能作出什么样的诗词来。
“本是后山人,偶做堂前客。”
周谦这第一句诗念出来,张凡、吴仪钟等人脸上依旧是嘲讽的表情。
若只是这等水平的话。
那就真令他们太失望了。
“醉舞经阁半卷书,坐井说天阔。”
“……”
第二句声音落下,张凡等人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脸色陡然变了。
本来吵闹一片的天然居也都安静了下来。
那些本来看着周谦满眼都是不屑的文人才子们,此时看着周谦的表情也变得古怪了起来。
周谦却不管这些人的表情变化。
继续念道。
“大志戏功名,海斗量福祸。论到囊中羞涩时,怒指乾坤错。”
顿了顿。
周谦淡淡一笑。
“忘了说了,这首词的名字叫——《自嘲》。”
“……”
静!
死一般的寂静!
“你,你骂我?”
张凡哆嗦着嘴唇,红着双目,捂着胸膛看着周谦,心中的愤怒无以言表。
说是自嘲,看似是周谦在嘲笑自己本来是后山没见过世面的人,偶然登上了大雅之堂,借醉酒读了几本书的胆子,说一些坐井观天的大话。
后一句更是诛心。
说自己自诩不慕名利,胸襟宽广,但对比比自己有才华的人时,只会指着天骂世道不好!
但明眼人都听得出来。
此情此景。
周谦是在自嘲吗?
明明是在嘲讽他张凡!
张凡血贯瞳仁,怒不可遏,想要开口反驳,但他一张口却发现自己无从反驳。
因为周谦虽然是在借诗骂他,但一句‘弩之乾坤错’却将他所有反驳的话全都堵死了!
而且这首诗的质量却不知道比他写的那首诗高了多少!
两相对比之下,谁是‘坐井说天阔’自然不言而喻。
张凡死死瞪着周谦。
“好!”
“你有本事!”
“我输了!”
“但你给我等着,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我们走!”
张凡羞愤难当,尤其是天然居中所有人都明白这首诗的意思。
输了阵,还丢了人,此时不走,还等着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