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就是工作室的老板,她请的人,自然都向着她。
安雯妈妈还没来得及哭喊闹事,就被连人带钱一起扔了出去。
温黎还打电话叫来了写字楼的保安,说有人在工作室闹事。
保安很快赶过来,把安雯妈妈“请”到了大楼外面。
一路都没理会安雯妈妈的哭天抹泪。
在保安们看到,像安雯妈妈这样来写字楼闹事的人,隔三岔五就有几个,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要哭,随便哭去,只要别影响了楼里的租户,别影响了下次租金续约就行。
安雯妈妈是在出电梯的时候,遇到霍远琛的。
她要出,他要进,电梯门一开,两人遇见,安雯妈妈拽着霍远琛的袖子就不堪重负地倒下了。
霍远琛忙扶着她:“您这是怎么了?”
安雯妈妈哭着说:“远琛,你可要为阿姨做主啊。阿姨被人欺负了呀。”
霍远琛看了眼楼上。李红说,安雯妈妈去的是温黎的工作室。
他把人扶到一楼大堂的沙发上,问她:“您到底怎么了?”
安雯妈妈侧过一边的脸,给霍远琛看:“你看看,我被人打了。我都一把年纪了,她还下这么重的手打我。我是不是能告她?远琛,你家里有人脉,你帮我告她好不好?”
那个她,自然指的是温黎。
霍远琛皱着眉看了看安雯妈妈红肿的半边脸。
他并不怀疑那是被温黎打的。他见过温黎扇人耳光,又准又很。
他揉了揉眉心,说:“我先跟她谈谈。”
安雯妈妈拽着他袖子,不放心地问:“你不会护着她,不管我吧?我也是听了雯雯说,她去医院看望过雯雯,我就想着来谢谢她。”
她还把包里钱给霍远琛看,说:“你看,我还给她拿了感谢费。不止是谢谢她去看望雯雯,还感谢她对雯雯的照顾。谁知她一听我是安雯妈妈,就数落起安雯的不是。我心疼自己的女儿,和她争辩了几句,她就上手打我,太不可理喻了。”
她那个包挺深的,露在上面的只有两沓钱,霍远琛只瞥了一眼,以为就一两万,也没怀疑安雯妈妈的话。
甚至还因为想起来温黎问他要了五十万,转眼跟他说,她是在耍他呢,心里挺介意的,跟安雯妈妈说了句:“您给她的钱,有点多了。”
安雯妈妈吸着鼻子说:“我也是一片好心。”
说完,她压下眼里的神色。
她才不是来给温黎送钱的呢。从一开始,她就是想让霍远琛看清楚温黎的真面目。
如果不是这会儿霍远琛刚好赶过来,那她下一站,就要去海市大学找霍远琛哭诉了。
退一步讲,就算今天温黎没还手,而是乖乖站着挨了她的耳光,那她也有别的办法逼着温黎还手。
只要温黎动手,她就有了到霍远琛面前哭诉的理由。
她的女儿们或许体会不到,她确实大半辈子都在底层挣扎着,什么哭没吃过,什么打没挨过?区区两个耳光而已,挨了就挨了,她根本不觉得疼。
她哭了一辈子,好不容易靠着女儿抓住了霍远琛这棵大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棵大树跑了。
温黎接到霍远琛电话的时候还愣了下,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他是来找她兴师问罪的。
她不想接,却又想听听他会说什么?大概是为了让自己彻底死心吧。
她按下了接通键,霍远琛的声音听起来挺不真实的,跟她说:“我在你工作室楼下的咖啡厅,谈谈吧。”
温黎同意了。
她走的时候,李红问她:“温黎姐,你脸上还有巴掌印,要不要涂点药膏消消肿?”
温黎朝李红笑笑,当着对方的面拿出化妆镜。
她没有用遮瑕膏去遮掩脸上的伤,相反,她拿着腮红,对着镜子,一点一点仔细描摹着脸上的印子。
半晌,她把脸偏向给李红看:“觉得怎么样?颜色自然吗?”
李红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有点担心地和她说:“温黎姐,要不要我陪你去啊?”
温黎说:“不用。你把刚才会客室的监控拷贝一份,发到我手机上。免得有人颠倒黑白,有人黑白不分。”
李红答应了。
温黎这一路过去,路上遇到的人也不少,好几个都回头看她的脸。
她也不恼,大大方方让人家看,还怕人家看不清楚她脸上的红印子,特意把受伤的那半张脸露给人家看。
她就这么顶着别人或是同情,或是八卦的目光,推门进了霍远琛指定的咖啡厅。
一进门,她就看到了他,西装革履地坐在卡座上,手里拿着纸巾,正给安雯妈妈手里递。
安雯妈妈明显是哭过了,眼睛红红的,面前还放了一盒药膏。
和李红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