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许诺给他们银子呢?”
皇上一听,“朕还得付他们银子不成?!”
他抠门得很。
他本来就觉得太上皇当年驾崩之后留给他的国库不怎么饱满,这些年他们也都是挺奢靡的,加上最近两年那些个附属小国,包括像是赫连部族这样的,都隐隐有了反抗的心思,最明显地就表现在进贡少了。
前面有几年,他因为憋着一口气,想要做给太上皇看看,所以也砸了不少本钱想做出些政绩来,像是各地修官道,筑河堤之类的,大笔大笔的银子投了下去。
他想让太上皇和当初不怎么支持他的那些老臣老王爷们看看,他这个皇帝当得有多好。
但是后来他反而被各老臣们说成了一味蛮干,亏空国库,没有远瞻。
气得他半死。
反正国库现在虚,虚得很。
要让他再拨银子出去,这怎么可能?
“要不然,就让各地富绅大官们捐一些。”安御史又说,“有银子,各地拨粮会大方些。”
皇上心中一动。
“各地富绅们愿意?”他试探着问。
“先从京城开始?虽然离得远,但募捐集资银子的名单可以先送出,皇上眼皮底下,想来也无人敢作假。”有人说。
这话一说出来,就引来了几个同僚大臣的白眼。
有人心里已经骂开了。
他老母亲的,你要捐自己去捐就是了,为什么要把他们拉下来?
还有些本就抠门的,想着要从自己腰包里掏出银子来,那都跟割肉一样疼。
“众爱卿愿意捐?”皇上目光扫过了他们。
不少人立即就低头避着他的目光。
胡说,谁愿意捐啊。
这种事情,动辄就是一大笔,那可不是十两五两这样的小打小闹,很有可能随便就要几百两的。
让他们谁随便拿出来几百两可都跟割掉一块肉一般。
“皇上,”这会儿国丈站了出来,“要不然问问隽王?”
哦?
皇上精神一振,“隽王能有办法吗?”
国丈这段时间看起来好像是老了十岁一样。
昨天有人看到他就已经吓了一跳了,这好像是遭受到了重大的打击一样,整个人老态龙钟像是完全没了精气神一样了。
有人知道说是国丈的儿子得了重病,好像是病入膏肓了,就连李神医也没有办法医治。
所以昨晚皇后的样子看起来也不是很好,他们都猜测可能是皇后弟弟快不行了吧。
但这事情谁也不敢去问,只要国丈和皇上不说,大家就当不知道,免得一下子犯到了他们的忌讳,那就不好收拾了。
国丈现在能够站出来商议国事,他们又在猜测,难道国丈是已经走出来了?
但一提到隽王,大家又面面相觑,心里有点儿发毛。
“皇上,隽王这一次出门,不就是去取太上皇给他的东西吗?这去了近半年呢,会不会是一个宝藏?会不会是一座矿山?”国丈说。
“宝藏?矿山?”
大家一下子都议论起来了。
其实,自打隽王回京来,大家都很想知道太上皇留给他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只不过,皇上要是不问,还有谁敢去问?
但是现在国丈提出来了,正好皇上有个台阶有个借口可以问问隽王了?
怪不得皇上看起来神情还挺高兴的,国丈问得正对点了。
“看来国丈和众爱卿都非常好奇,想知道太上皇到底是给隽王留了什么东西,既然这样,等会儿隽王来了,朕和众爱卿一起问问他?”
皇上还把这话说得挺轻松的。
众大臣心里却都在想,那也是太不要脸了吧,这话说得好像是他们想知道,是他们想要问一样。
而且还说是陪着他们问的,好像他自己不想知道。
但他是皇上,他们能说什么呢?当然也只能纷纷附和着了。
安年看了皇上一眼,只觉得皇上都有点儿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要怎么追问出隽王一些秘密来了。
“隽王到!”
皇上精神一振,明显都坐直了一些。“宣!”
满朝文武也都站直了,等着隽王进殿。
这么多年来,隽王上朝的次数,那真是屈指可数,也是稀罕事了。
隽王还是被抬着进殿的。
“快,扶着隽王到这边,赐座。”皇上多少显得有点儿太过热情了。
众人看着隽王被抬到了最前面,扶下来,坐到了那椅子上。
国丈就站在不远处,他在隽王被扶下软轿的时候紧紧地盯住了隽王的腿。
在看到隽王只是稍微借力一下站一瞬间,就坐到了椅子上,好像那腿真是不能站立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