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催动黑曜石,让他安分下来,呼叫安蓉做一份饭给他吃。
战极安抚他,吃完再说,天塌不下来。
等他吃完,战极才了解到实情:
“沙厥人的流民多是走水路乘船过来的,之后就驻扎在码头和河道旁,城主府担心他们作乱,限期让他们返回草原。”
“这帮流民就是丧失了草原上的生产资料,活不下去了才跑到越国,回去就是找死。”
“十日期限一到,羽林卫就暴力赶人,引发了械斗,只好暂时停手。”
“就在前天,羽林卫调集了大批人手,尤其是军中的世家子弟,要他们屠杀流民,斩首可计算军功,把饮川河的河水都染红了。”
秦子羽听世家子弟说了这件事,心里惴惴不安,其实他害怕的是这样的狠辣手段,会招至沙厥人打仗时报复。
战极给他倒了一杯酒递过去,开始宽慰这位族兄:
“子羽兄,我看城主府做的未必错。”战极做了一个禁言的手势,示意还有话讲。
“沙厥人的这帮流民确实只求生计不假,但那也是在我越国同意的前提下,他们才能留在这儿。”
“试想一下,如果两国战端一开,他们真的会帮我们守城吗?”
“现在赶走了,后面想来的也望而却步,这是为了武玄城安危着想啊!”
秦子羽打断他的话头道:
“我在外城时去过码头,都是来找个活路的,干的都是体力活,就非得杀人不可吗?”
战极看这位族兄悲天悯人,善心大作,只好再度开导他,指着他刚才吃完的饭菜说:
“族兄是个好人,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你刚才吃的饭是哪里的米?”
秦子羽缓了一下,回应道:
“我说沙厥人流民的事,和米饭有什么关系,这不就是一般的饭嘛!”
战极看他心不在焉,开始揪住米饭的问题开导他:
“族兄这话只说对了一半,这是米饭却不一般,这是大周帝国的良米,四十两银子一斤。”
战极看着秦子羽惊讶的表情,继续说道:
“这米饭能壮人体力,值这个价钱。可沙厥人流民,他们有价钱吗?”战极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流民遍地都是,这几个月从水路来的越来越多,不驱赶,凑够了几千人,就会是个大麻烦。”
秦子羽思索后觉得有理,却还是忍不住叹气,他想不明白:
“流民想找条活路就这么难吗?”
战极猜到了他的心思,继续开导道:
“现在是国与国的对决,我们秦家也要看京城里的意思,你想想看,我们秦家只用两三百流民,为什么?”
“不就是因为越国没想好收不收,家里也怕出事,有了新变化,小船好掉头么!”
说到自己家的事,秦子羽就没那么多恻隐之心了,开始回味武阳族弟的话。
战极直接给了他结论:
“万一哪天,有人诬告我秦家投靠了沙厥人,也好做切割,叫他们死无对证。”
“你也想杀流民吗?”秦子羽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他此刻特别陌生。
战极迎上他的目光,锋利肃杀,说道:
“那要看是否有利于我秦家,毕竟非我族类,其心难测!”
这话让子羽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