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更好了!”
彭齐迷惑的瞧着自己的父亲,此时他的脸色虽然很苍白,可这事竟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要知道来之前可是他背到卫生所的,别说站起来,就是坐着都非常艰难。
这足以说明他的父亲彭定国身体状况确实更好了。
只是刚才他已经发下狠话,一时间一对铁拳反而无法安放。
“爸,你先坐着,我一定要杀了这个庸医。”
“庸医!”听到这个称呼,张阳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见过哪个庸医能说几句话就能救人性命的。”
彭齐举起的拳头又没法落下了。
“这么说,你是故意这么做的?”
张阳大摇大摆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
“我不这么做,他能吐出肚子里的淤血?”又低头看了一眼地面那乌黑的血,啧啧道:“就这样子,要不尽早排出,怕是活不了几天吧?”
这一刻彭齐脸上不屑的表情彻底变了。
因为正如张阳所说,彭定国肚子中一直有淤血排不干净,已经严重到非做手术不可,只是彭定国自身年纪大了,又有各种毛病,最后被医院排除了做手术的可能,要是做手术,不用等淤血
排出,彭定国可能就要丢掉老命。
所以最后想到求助中医,可当今世道,真正有水平的中医没有几个。
听说附近有这方面医术厉害的中医,彭齐带着父亲赶来,只是那位神医被彭齐吼的连话都说不利落了,更别说治病救人,于是他想了个祸水东引的办法。
石元村不是新开了卫生所嘛?让彭齐去那,反正是新开的,砸了就砸了,还能减少一个竞争对手。
这就使彭齐两父子能够找到胡芳这里的原因。
虽然心里对张阳的看法有了很大改观,可刚才狠话已经说出去了,这时候彭齐没有台阶可下,更何况张阳刚才骂的太狠了,现在虽然知道是他治病的办法,可彭齐肚子里仍然憋着一肚子火。
“彭齐,你还不替我感谢这位医生。”
老人的声音要敞亮许多,一直困扰他的疾病清楚,让他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不是病患不能理解这种长期被病痛折磨的痛苦,要不是他意志顽强,恐怕早就想了结此生了。
“不过,医生刚才说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却不得不说上一句。”
被彭定国拿刚才的话说事,张阳忍不住尴尬摸了摸鼻子,
刚才光顾着气彭定国了,什么话狠就要骂什么。
“虽然我不觉得自己有多端正,可也谈不上歪。”
说着,彭定国忽然脱下上衣,当张阳看到他衣服内的身体时,整个人肃然起敬。
只见在彭定国的身上纵横交错着各种伤痕,最羡慕的还是那些凹下去的子弹伤,这是一具伤痕累累的身体,难怪连做手术的条件都达不到。
不过身上有这些伤势的人,无疑证明,眼前这个老人是上过战场的人,是一个为国家人民卖过命的英雄。
“小伙子,这些伤应该可以证明,我这个人一生没有走歪路,也谈不上歪吧?”
张阳定了定神,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您自然不歪,您是真正的正,正的让人钦佩。”
无论是因为什么,对待这些为了百姓能够安居乐意,保护一国安宁的人都应该保持敬畏之心。
“我收回刚才对您说过的话,并郑重跟您道歉。”张阳极为认真的说道,并且向着老人深深鞠了一躬。
彭定国点了点头,挺直腰杆:“我接受你的道歉,感谢你救了我一条老命。”
两人相视一笑。
张阳请彭定国重新落座,摊开了纸笔,
开始为彭定国写一个药方。
“老人家,虽然淤血吐出来了,可多少还有一些残余,而且你的身体现在很虚,还是需要抓点药调理一下,你按照我的方子吃上一段时间,保准你彻底根治这个毛病。”
张阳写好药方,交到胡芳手里让胡芳拿药。
胡芳接过药方,却有些无措。
药柜全部被彭齐打碎踢翻,上面的药物洒落一地,有些已经被踩的不成样子,根本没办法抓药。
看到这个样子,彭齐有些尴尬,这一切可都是他干的,现在反而害了自己。
“是我冲动了,我愿意赔偿。”
“你呀,这性子什么时候才能缓一缓?”
面对彭定国的职责,彭齐就像是一个做错了孩子,只能低着头挨骂。
“算了,不过是些草药罢了,不值多少钱,我再去采些就行了。”
张阳将药方放入彭齐的手里,交代道:“你拿着药方去别的地方抓吧,我再给你开个药方,可以治疗外伤暗疾,外敷的话甚至还可以消除疤痕。”
彭齐望着手里的药方,一时间倒是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