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对于在昆仑上，见识过无数生离死别的李飞而言，够一家人用就行了。
这也是为什么，齐天左送来的银行卡，他一直放在诊室办公桌的抽屉里，没有动过的原因。
但，干放着。
不代表，无关紧要的人，就可以拿，就可以去偷！
这事。
很明显。
秦雅茹做的有些过分了。
她这么做，虽没有触及到李飞的底线。
但李飞阴沉的表情，却足以见得，他心中的不满，已经忍了很久。
没有秦雅茹的联系方式。
趁李冉和曾磊去吃海底捞的功夫，李飞打车回了趟家。
“爸，今天咋下班这么早？姑姑咋没和你一起回来？”李飞突然现身，让李囡不免有些错愕。
“秦雅茹呢？”闻到客厅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玫瑰花香水味，李飞开门见山的问着。
“她，她刚走没多久。”李囡说。
“喊她来，我有事找她。”李飞淡淡道。
“好。”
今早七点出门的时候，家中的陈设，还和之前一样，茶几是用几根木头手工切割出来的，沙发是破破烂烂的，角落中摆放的电视，残破到电线都裸露在外面。
而李飞这会儿到家，刚好是晚上七点。
才过去十二个小时。
一切都变了。
蓝宝石质地的茶几，真皮沙发，六十五吋的华威大电视，镶着水晶的坐凳……
除此之外。
李飞还观察到。
李囡穿的衣服，裤子都是纪梵希的，手环和脖颈上，还挂着纯金质地的手镯和项链，分量还很足。
这身打扮，没个百八十万，都买不下来。
“这些，都是秦雅茹买的？”李飞不动声色的问道。
可能是察觉出李飞心情不好，李囡如实说，“嗯，我和她昨天去家电市场挑好，今天下的订单。”
“谁付的钱？”李飞又问。
“秦雅茹。”
“她有没有告诉你，她的钱，是从来哪来的？”说着话，李飞眼睛微眯。
李囡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我问了，她说，钱都是她这些年攒下来的储蓄，还说，我看上什么东西，买就是了，她让我别为钱的事操心。”
储蓄？
好一个储蓄！
撒谎，都不带草稿了吗？
离了婚，还要拿我的钱，去讨女儿的欢心。
你倒是聪明啊。
正当李飞准备跟女儿说清楚，秦雅茹到底是拿谁的钱买这些东西时，屋外传来一阵钥匙开锁声。
“你还把钥匙给秦雅茹了？”
李飞眉头不由一皱。
“我没给，是下午去家电城付钱的时候，她自己去配的。”
李囡解释之际，高跟鞋走路声，由远及近。
李飞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
好嘛。
一身大牌服饰。
秦雅茹脖子和手腕上，还挂着和李囡同款的项链跟手镯。
二人打扮如出一辙，分毫不差。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秦雅茹看到李飞的第一眼，不仅不慌，反倒还熟络的打起了招呼。
“千方阁丢了东西，我能不提前回来吗？”李飞冷声说。
“哦，你喊我来，是说银行卡的事情啊。囡囡在家具城看上的东西，我手头这些年存的积蓄不够，就自作主张从你这儿拿了点。”秦雅茹漫不经心的解释道。
李飞明显能从秦雅茹的语气中听出。
她觉得，把银行卡拿走，是件鸡毛蒜皮的小事。
自己因为这点小事，喊她来，有点小题大做了。
“秦雅茹，你这，不叫拿，叫偷。”李飞掏出手机，摆在她身前，“不妨猜猜，如果我选择报警，你会判多少年？”
一听这话，秦雅茹急了。
“李飞，这些钱，我承认，我确实自己用了点，但大多数，我都用来给你家
里更换家具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用来给囡囡买新衣服，有错吗？”
“囡囡都是大姑娘了，连个饰品都没有，我给她买几个耳环，买几幅项链，买个镯子，有毛病吗？”
“男人，没有女人心细。我只是想替你，把囡囡照顾好，顺便弥补我做母亲这些年，对她的亏欠，如果你觉得我做错了，想报警，我不拦着，反正我现在孤家寡人一个，大不了把我关到死，你正好也眼不见心不烦。”
李飞气笑了。
合着，好人，全让你当了，我反倒成了一个坏人？
没错。
你确实把钱，都用在了囡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