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人的话,谁都可以说。
说了,有没有人会听,有没有人在意,那就不一定了。
可一个把大理石地板,拍得凹陷进去九分深的掌印。
意味着,你,不听也得听!
李飞的态度,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
他就差把‘别来烦我’这四个字写在脸上。
掌印,算是威胁,也算是对自己实力的宣扬。
而在来洪拳武馆的路上,夜叉就已经醒了。
他本想伺机而动,继续完成雇主安排的任务。
可察觉脑袋旁,一道劲风呼啸而过,地面随之发出震颤,他便知道,之前打败自己的男人,很强,以自己的实力,再去挑衅他,依旧是蝼蚁撼大树,不自量力!
悍不畏死是真的。
但夜叉也不会傻到去白白送死。
等伤养好后,还是向上面如实禀告自己的所见所闻吧。
至于上面是继续派人来执行任务,还是打破无一失手的原则,就不是自己所能考虑的了……
李飞的掌印是拍给夜叉看的,他确实也只是想的。
可在一旁洪天雷,却面露骇然,脸上的震惊和畏惧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九分!
整整九分!
要知道,自己从小习武,练习家传洪拳三十余载,不管风吹日
晒,每天都要练拳六个小时,才能勉强达到入木三分的地步。
可李飞随便一掌,就是九分!
深一分,难度大几十倍。
比自己深六分,那就意味着自己和李飞之间所存在的差距,只能用云泥之别来形容,而用这个词语形容还很恰当!
洪天雷承认,这个世界上有天才的存在。
也有人,天生就被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但李飞此举,未免也惊世骇俗了吧。
又想起,自己刚才脑海中,固执己见的想法,洪天雷不免觉得自己太可笑了。
不愿给人家小弟……
人家愿不愿意收自己,都还是个未知数呢。
“洪馆主,夜叉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李飞淡淡道。
洪天雷苦笑着应了句,“好说,这事好说,我一定好吃好喝伺候着,把他养的白白胖胖。”
“嗯,今日之事多有叨扰,还请洪馆主见谅。”之前在豪致会所就麻烦过洪天雷,这会儿又把红楼的杀手扔给他,李飞又不是不懂人情世故,该客气的时候,还是要客气一下的。
“李先生能登门拜访是我跟武馆的荣幸,哪里会有打扰一说呢?”
既然觉得之前的想法太可笑,洪天雷觉得自己也是时候要变通一下
了,“李先生,时间不早,要不在武馆吃顿便饭,您在回去?”
“也行。”李飞点头。
身穿旗袍的美妇人,炒了几个家常菜,洪天雷又把珍藏许久的茅台拿出来。
吃顿饭,喝点酒。
饭桌上,洪天雷并没讲究什么尊卑有序,主次之分,但该倒酒的时候倒酒,该夹菜的时候夹菜,该有的礼遇和恭敬,还是要有的。
酒过三巡,洪天雷带着些许醉意,试探的问道。
“李先生,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呢?”
“嗯?”李飞难得开玩笑说了句,“女儿成年了,妹妹岁数也大了,在外漂泊二十年,回来后,我要给她们攒嫁妆钱。”
“可……可您这一身医术和武艺,不闯荡出点名头,未免有些太浪费,太可惜了啊。”洪天雷感慨着。
“年轻的时候,谁不想,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间的繁华?但现在四十多岁的人了,我只求一个稳,照顾好女儿和妹妹就行。”李飞目光显得格外深邃,“再说,该闯荡出来的名望,我早就闯出来了,外面的景色再好,也抵不过家庭的幸福。”
收下军哥以及安排秦安他们看守豪致会所的地,是让自己身边有几个能用之人,
他们想往上爬,自己会推几把,至于爬的能有多高,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而天美药业,是看在纪雨荷对自己有善意之举的份上,勉强收入囊中的。
李飞初心从未变过,从昆仑回来,就是想照顾好妹妹和女儿。
哦,还有一个念头。
干掉苏家。
既然三番五次恶心自己,索性就把麻烦的源头干掉,一了百了。
按理说,听到李飞这种毫无斗志的话,洪天雷应该会放弃变通才对。
但不知为何,鬼使神差之下,他还是咬牙说道,“李先生,武馆没了苏王两家的经济扶持,现在有点举步维艰,还请您能给我和武馆的门徒,指点迷津。”
说是指点迷津,实则是投靠。
有些话,需要细品,才能读懂其中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