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鬼木的死亡。
一股肃杀之气在缓缓散去。
陆子野站立道观中央,手中的血屠染满了那三人的鲜血,他将其别在腰间。
省城驭诡门支援小队,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结束了。”
陆子野低声自语
那股让他暴虐情绪,正在逐渐如同潮水般退去。
经过这场一边倒的屠杀,陆子野对自己的实力有初步评估。
他应该在高级红衣顶端,离巅级红衣差那么一线。
面对中级红衣,他可以像宰杀家禽一般轻松,前提是对方不选择逃跑。
然而,高级红衣究竟有多强,对他来说还是未知数,他尚未有机会与之交锋。
趁着这次前往省城的机会,陆子野计划将那几个家族作为自己实力的试刀石,以此来探寻自己的极限所在。
这次战斗。
他清晰地感知到,血屠在对抗红衣级别的敌人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不过,陆子野并未因此感到失望。
他轻轻地伸出手指,缓缓地在刀刃上划过,能感受到这柄屠刀所蕴含的深沉怨念,那是无数被它斩杀过的魂体留下的印记,是这柄刀的历史。
陆子野心中暗自思量,或许,这柄屠刀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沉淀和积累。
在不久的将来,会有别的机缘出现,能够助这柄屠刀焕发出新的光芒,让它再次成为令敌人闻风丧胆的致命武器。
“大……哥大哥。”
在这突如其来的呼唤声中,陆子野的思绪被打断,耳边回荡着这声充满稚气的叫唤。
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定格在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身上,她站在不远处,眼神中透露出不安,似乎对眼前的景象感到无所适从。
女子怀中紧紧护着一个小女孩,那孩子的脸庞上却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对周围的破坏一无所知,或者是因为见到了陆子野,感到了莫名的开心。
陆子野心中暗自猜测,这位白衣女子很可能就是这座道观的主人。
他环视了一圈,只见原本庄严祥和的道观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战斗波及让这里几乎变成了废墟。
残破高耸的殿堂、雕梁画栋,如今只剩下几根孤零零的木柱,顽强地挺立在瓦砾之中,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味道,那是砖石破碎后的气息。
四周的温度似乎骤降,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寒冷。
一片曾经神圣的地方,如今只剩下凄凉和死寂。
羽衣真人,那位白衣女子,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陆子野同样沉默不语。
而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要不是羽衣真人拦着,她已经往陆子野那跑去了,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对陆子野的恐惧,也没有察觉到陆子野身上散发出的冷漠气息。
“……”
陆子野记得这个小女孩。
当初没有对小女孩出手,送她出去。
也许,正是因为那次,让小女孩对他产生了一份特殊的感情,一种纯真的好感。
羽衣真人注意到了陆子野的目光,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小女孩的身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羽衣真人心中一紧,她知道陆子野的实力,也知道他的性格,有仇报仇,心狠手辣。
她不能让小女孩受到伤害,她把妍妍视作自己的弟子,是自己的责任。
于是,羽衣真人轻轻咬了咬自己的唇畔,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贫道羽衣,在此恳求您放过妍妍,您若心怀怨恨,羽衣愿意一人承担。”
“……”
陆子野没有打算对天明道出手。
老道士以死亡的代价,天真想要化解他的怨气,失败了。
当初他刚成诡异,老道士是有那么一点机会。
对方并没有选择与他为敌。
所以,陆子野也没有对天明道起杀心。
或许!
这是残存的一丝人性在作祟。
陆子野不言不语。
气氛更加冰冷和紧张。
羽衣真人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的每一部分,从四肢到内脏,甚至包括她的灵魂本体,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寒流所侵袭。
这种刺骨的寒冷并非来自外界的温度,而是源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她无法忘记刚才那一幕,陆子野一刀就把一个红衣给斩杀了。
这短短的几个呼吸,羽衣真人所经历的情感波动,让她疲惫不堪。
还有妍妍天真无邪,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毫无所知,让羽衣真人充满了无力感。
这些情感交织在一起,让羽衣真人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滞缓,她整个人都被固定在一个无法动弹的状态。
而陆子野,他的沉默,这已经冰冷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