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深街内院中的萧遥与苏思平并没有发觉外面兵马调动的异样,二人一个劲的讨论着最后的方案。
“平兄,果真按照你所说的,我们得多走一个月啊……”萧遥仍旧不甘心,仍旧在跟苏思平争辩着想要让苏思平改变自己的想法。
“我还是坚持我们应该从健康北边入境,我们应该绕过王勇!”苏思平仍然坚持己见。
“王勇小人,无兵无权的时候都能对我们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更不要说现在!”苏思平说道:“我们一定要绕过王勇!”
唉——
见苏思平固执己见,不肯让步,萧遥终于一声叹息,“好,那我便全听平兄的安排!”
听闻此话,愁眉紧皱的苏思平终于渐渐放松了自己的眉头。
啪啪啪——
苏思平请拍了几下萧遥的肩膀,“遥弟血气方刚,无所畏惧,这固然是好事,但我们小心谨慎一点儿,总归是没有坏处……”
“嗯……”
“其实迟到一个月早到一个月没什么大的关系……只要我们最终能到了建康就好!”苏思平继续说道:“而且遥弟真的以为我们到了建康向朝廷揭发王勇做出的恶事然后就一切都无所谓了么……”
“什么意思?”萧遥追问。
“天真的遥弟!”苏思平微笑着望着萧遥,“王勇现在掌握着全国上下的半数军马,我们想要斗倒他,没那么容易的!”
萧遥恍然大悟一般,“对啊!要是真的逼得他狗急跳墙了……那又该如何是好……”
“没错!”苏思平说道:“我们还得好好谋划,最好能兵不血刃……我们的江山啊,经不起再一次大的内乱了……”
“嗯……”
萧遥沉吟着。
“十几年前的建康兵乱,北国直接南下,拿走了我们黄河以南的大片国土……若这次处理不好,激起王勇之乱,我们真成了千古罪人……而且不知道会给江山社稷带来多大伤害啊!”
“十几年前?”
“建康兵乱?”
萧遥神色疑惑,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很新奇的事情。
“遥弟不知?”苏思平问道:“时候不早了,先睡吧,后面有机会我会将给你听……”
看看天色,却是已经月上中天,已是深夜。
“明日一早,我们便起身出发。”苏思平最后吩咐道:“我们出北门,绕行北边,从那边入境南国!”
“好。”
随着萧遥与苏思平终于达成了一致,两人也终于放下心来,躺平了自己的身子。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要回国了!”
“是啊……”
苏思平与萧遥各自想着各自的心里事,想着想着便各自打起微弱的鼾声。
……
另一边,军营中的陈珂却是睡意全无。
此时,描画着萧遥画像的江湖飞杀令已经挂在大大的地图旁边,陈珂在思索着究竟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陈珂双目圆睁着盯着地图,扫视着飞杀令。
“既然他没死,那么就只能再杀他一次了!”
“根据这个飞杀令出现的时机,他应该还在这定州城中……封锁四门,掘地三尺,一定要将他挖出来,一定要将他五马分尸,看他还怎么死而复生……”
“一定要杀了他,他对于南军的精神象征是不一般的,此人若是活着,顶得上一支精锐的大军!”
陈珂一边暗自想着一边回想着几个月前的土山一战。
陈珂想起那身陷重围中数千人的骑兵,想起那叫天不应叫地无门的凄惨景象,想起那高崖之下汹涌澎湃着的河水,想起河水旁边高崖之下巨石林立的乱石岗……
“那种情形,真的能活下来吗!”
陈珂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与此同时,陈珂才突然注意到飞杀令的落款……
“蜀中……”
“蜀中!是了是了!一定就是了!这大河一路汹涌南下,最终目的地正是蜀中!”
“一切都合理了!”
“那这样子的话,此人真的是萧遥,最起码有了八九成的把握了……”
“萧遥!”
陈珂呢喃着,陈珂不由得暗自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身为一军之将,陈珂深知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很难改变什么,但一个人的榜样作用却可以极大的激励士气,而士气的改变是重要的!
“掘地三尺,找到他,杀死他……”
一时间,陈珂暗暗敲定一个主意。
但陈珂却迟迟下不了最终决定。
像陈珂这样的人每逢事前总要细细思索,总要横来纵去,总要慢慢梳理,以便最终拿定一个最上等的主意……
而此时的陈珂犹豫不决,显然是陈珂觉得这样的决策不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