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莱把电话接起来,那边很快传来了陶禧的声音。
“儿子,怎么还没到啊?我和你舅舅都在等你呢。”
察觉到姜莱要提及自己,姜且赶紧朝他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姜莱也就只好作罢,“楼下呢,马上就上去,你们在房间还是餐厅?”
陶禧报上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催促姜莱快点上楼,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姜且看着姜莱渐行渐远的背影,缓缓亮出了从他头上拔下的头发。
秘书看出她在想什么,“你怀疑姜莱不是姜副总的血脉吗?”
“陶禧嫁进来时,已经有了身孕,她那个女儿比姜莱大了好几岁,推算一下时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但陶禧当时肯定能察觉出第一个孩子不对劲,又怎么会冒风险重蹈覆辙?”
“未必,”姜且盯着姜莱离开的方向,心中涌起一个大胆的猜测,“若是你爱一个人,到了连世俗的眼光都不在意的地步,给自己喜欢的男人生一个孩子,不是很正常吗。”
陶胜这么多年都没有和夫人生孩子,普通人尚且追求儿女双全,更何况是在姜氏混的风生水起的陶胜了。
要么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私生子,要么,就是姜莱。
万一,他是那个幸运儿呢?
也未必百分百痴傻啊。
姜且将头发包好,收在包里,直接去了上次检测的鉴定中心。
——
周五上班的时候,姜且收到了一个意外的好消息。
姜氏竞标成功了。
消息的传达者,当然不是别人,正是周衍。
来办公室跟她汇报情况时,周衍收起了往日那副戏谑,一本正经给她出谋划策。
“接下来我建议姜董,让财务报一份详细数据上来,”他说着递上一份文件,“这是姜氏眼下运营的所有项目,盈利和亏损我都做了统计,尾部后十个,我给出的建议是,一律砍掉。”
姜且粗略的扫了一眼,大多都是姜广涛在位时,启动的项目。
之前她已经清理过一批了,余下的这些由于各种合同条款,没能及时止损。
公司现在,的确要开源节流。
“周总有心了,这两天我会好好研究下。”
他看出她的为难,“某些项目停掉,涉及到违约金,又都是与姜氏不止合作了一次的老搭档,我明白姜董顾及人情世故,但做生意毕竟不是开粥铺,产生不了利益或价值,理论上来讲就没有任何意义。”
他很懂内情,“他们心知肚明怎么回事,天高皇帝远,你一个女人家,又不能天天去工地视察,为了捞取更大的油水,知道他们会干什么事吗?”
姜且在他的暗示下想到一种可能,“偷工减料?”
“聪明。”他满意的笑了,像是在看自己谆谆教导出来的学生。
他说,“停止发放下一季度的拨款之前,先找几个靠谱的人,把工地的实际情况了解好,不要去问领头的,去找底层的工人去了解,这样一旦他们闹起来,你也掌握了话语权。但是切记,一定不能拖欠工人的工资。这样他们就拿不住你任何把柄。”
他想的很周到,把方方面面都替她想到了。
但姜且依旧没说话。
他鼻腔溢出一声闷笑,“你尽管放手去做好了,有我在,出了问题我去解决。”
不得不承认,这话的确很叫人安心。
为其在你四面楚歌的时候。
姜且相信他有这个实力,却也清楚他背后的另外一层含义。
周衍不会随意护着外人。
“项目正式运行那天,我给你发奖金。”
“姜董也学会画饼了?”他淡笑,一点不相信她的诚意。
“那你想怎样?”
他倒是没为难她,“上次姜董说请我吃饭,今天可以兑现了吧?”
姜且想到正好晚上孩子也在,倒是许久都没有带她出去吃饭了,于是便顺口答应了下来。
只是前脚答应了他,没想到后脚蒋聿也来约饭。
姜且在茶水间接水时,蒋聿恰好也走了进来。
四目相对,姜且没多想,下意识问了句,“身体怎么样了?”
“没事,吃了两天药,已经好多了。”
“最近别碰酒了,要是有什么应酬,你也不用参加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姜且原本是好心,顾念他身体,但这话落在蒋聿耳朵中,却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且被他反问的一愣,冲咖啡的动作顷刻就顿住了。
没有外人在,蒋聿索性有什么说什么。
“姜儿,我刚才看到,周衍从你办公室出来了,你明知道他是你的前夫,还这样叫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