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姜且眼眸中闪过一抹吃惊,神经却也不敢彻底放松警惕。
文父看着与周衍同行的文母和儿子,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
“姓周的,你把他们叫来是什么意思?”
周衍不疾不徐走上前,“我想伯父您绞尽脑汁出来一趟,应该很思念家人吧,所以特意带来跟你团聚。”
“你——”
他就没想还能有命活着,但儿子和老婆明显就是被威胁了,文父有软肋被捏着,也不敢太放肆。
“叫他们都走,我有话单独跟你说。”
“木已成舟,还有这个必要吗?”
周衍懒散的挑了下眼皮,半点时间都不想浪费。
文父眯眸,“你别忘了,你女人还在我手上。”
“她没跟你说吗?”
周衍轻描淡写,“我们离婚了,想做什么随便你,只要别牵扯周家,不然晚辈就无法看在往昔的情分上,对我这兄弟和伯母多加照顾了。”
两人根本没有统一口径的机会,文父再不相信,也不得不相信他们已经离婚的事实了。
他抑制住慌张,直奔主题,“冠冕堂皇的没意义,我问你,那些检举我的材料,到底是不是你提供的?”
周衍没承认也没否认,“相关部门没告诉你吗?”
“他们隐瞒不肯说,试问在a市,除了周家,还有谁有这个能力?”
“伯父真是太看的起周家了,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有今天的下场,何尝不是贪念过盛的结果。”
他一字一顿,语气想宣判,“谁检举又能如何,重要的是如今大局已定,你注定爬不到一把手的位置了。”
文父握紧了手中的刀,阴笑道,“敢做不敢当,怪我当初瞎了眼,居然想和周家合作。不过你要是以为我倒台,就可以为所欲为,便大错特错了。你糟蹋了我女儿,却还想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这笔账,我即便死了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众人一阵骚动,万万没想到,周、文两家居然还存在着这样骇人听闻的内幕。
连姜且都是一愣。
但他和文澜,不论是莫须有的事,还是确有其事,文父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用‘糟蹋’二字宣称,事情的走向可想而知。
他这是病急乱投医,打算临死之前,找个垫背的。
“你诬陷我,为的不就是怕这件事败露,影响周家吗?”
文父开始胡编乱造,“可惜啊,连自己的枕边人都忍不住揭发周家,可想而知你们私下做事有多过分。”
他把视线转移到姜且身上,手上的刀也不着痕迹往动脉处凑了凑,明晃晃的威胁道,“姜小姐,我说的对不对啊?”
此刻,她俨然成了文父诬陷周家的一把利器。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姜且身上,她只需轻轻点个头,周衍的形象就毁了。
周衍也在看着她。
深邃的黑眸像一口古井,看不出在想什么。
但有一点姜且可以肯定,他并不惧怕她跟文父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因为不等她开口,他甚至已经反客为主的说,“仅她一人证明不了什么,不如请文夫人和文公子也来做个见证,看看我和你女儿,到底有没有一腿?”
文母离他最近,骤然对上周衍的视线,当即就别过了头。
倒是其儿子站了出来,“爸,您还是赶紧把人放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或许还能有一丝生路。”
“事已至此,他哪里还能给我生路?”文父笑他太痴傻,“不过我是死是活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叫你妹妹含冤。”
“你口口声声说我糟蹋了你女儿,那么敢问,证据呢?总不能这样红口白牙就冤枉人。”
对于没做过的事,周衍半点都不惧怕。
只是不着痕迹瞄了姜且一眼,她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纵然害怕,但从他出现到现在,一点求助的意思都没有。
好像不相熟的陌生人一样。
“我女儿就是最好的证据,年前她在你公司和你形影不离,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你趁着醉酒欺负了她,如今还不认账,我岂能咽的下这口气!”
“她为何与我形影不离您不清楚?”周衍一点不给他留面子,“你看中周氏的财力,派她过来引诱我出轨,试问哪个好人家,会把自己的女儿送到已婚男人身边?”
此话一出,瞬间又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周衍脸不红心不跳,“你若是不想认账,不如把她叫来,我们当面对质。事情要真如你所言,不用你动手,我自会给她一个交代。但反之,要是你为了开脱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势必要追究到底。”
文父哪里禁得住吓唬,不禁向儿子求助。
“没出息的东西,连你妹妹的清白都不顾了吗?我文家,没有你这样的鼠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