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眼睛很毒,当场就给识破了。
姜且动作一顿,简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在撒谎和坦白之间,她踌躇几秒,最终选择了前者。
“周衍名下的一家会所由她打理。”她避重就轻地介绍了下。
老太太理解却又不理解,“既如此,也不算陌生人,怎么刚才不打招呼?”
正常情况下,姜且从来不会做这么没礼貌的事。
“您还说呢,”越描越黑,姜且干脆耍无赖,“刚才我被人那么欺负,您怎么都不知道帮我一下的?”
“你也不赖啊,气人的本事见长。”
“您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姜且故意摆出委屈的样子,老太太忍不住摸摸乖孙女的头。
笑容满面却语重心长的说,“都说为母则刚,你的确很勇敢,但以后要是遇到像刚才那样的男人,千万记住,不能硬碰硬。”
她指了指离开的舒宁,“你知道为什么人家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解决了嘛?”
姜且拍着怀中女儿的手,心知肚明却没说话,情绪肉眼可见的落寞下来。
老太太还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嘛,揉了揉她头,说,“外面不比家里,不会有人让着你,你性格跟你妈妈一模一样,率真直白,却不懂得迂回,这样很容易吃亏的。”
姜且承认,在为人处世上,舒宁的确有一套。
但是,她振振有词的说,“受欺负了,背后不是还有姜氏和您给我撑腰嘛,我现在也是有那么一丢丢小权利在手的人了,您别看不起我好不好。”
老太太叹了口气,简直拿她没办法。
她自然是不会看着她受欺负,可是她却陪不了她一辈子。
而能陪她一辈子的那个人,却什么都不肯为她做。
刚才周衍的种种表现她都看在眼里,难怪孩子那么小,姜且也坚持要离婚,他的确不是可以托付之人。
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到姜且头上,居然吭也不吭一声。
其实某种程度来讲,他的纵容和不在意,才给了外人敢明目张胆针对姜且的底气。
只是姜且,是他们当初亲手送到这个元凶身边的。
原本以为金城所致金石为开,却不想,人和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有些人的心,是捂不热的。
见惯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他怎么可能甘心为一个怀孕逼宫的女人屈服收心。
刚才他和舒宁之间的眼神来往,她看的清清楚楚。
长辈还在跟前,都如此不知收敛,私下里,只会更过分。
而周家那边,大概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伤及利益,是不会插手的。
所以,她才要姜且好好保护自己。
因为求人不如求己。
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彻底解决这些问题。
“外婆,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这次回来,姜且总感觉她有点不对劲,总是语重心长的跟她讲这些大道理。
有时睡觉,还会像小时候一样,拍着她的背。
虽然很幸福,但是就很奇怪。
“你整天胡思乱想什么呢,我不过是怕你横冲直撞的,让自己受伤。”老太太眼神闪躲着不肯与她对视,端起手边的水抿了一口,将视线转到一边。
姜且火眼金睛的发现异常,口吻接近笃定,“外婆,您很不对劲。”
“你不听话,我能不操心就怪了。”她起身,“我过去看看周衍,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您坐着吧,我去。”
上次在餐厅偶遇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生怕他和舒宁成双成对的出现在洗手间,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刺激到外婆,姜且忙不迭把孩子往她怀中一放,自己则抓起手机快步向洗手间走过去。
进去前她有一瞬间犹豫,要不就这么掉头离开算了。
但带着外婆一起来吃饭,倘若他和舒宁要是还恬不知耻,就是当众打她的脸。
再一不能再二,她势必要好好理论一番,出了这口恶气。
不过现实情况却和她想象的有些出入。
洗手间内,安静的落针可闻,根本不像是有人在的样子。
姜且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很迷惑,人不在洗手间,那去哪儿了?
刚才明明看见他往这个方向来的。
“周太太找什么呢?”
冷不丁周衍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出现了。
姜且毫无准备,吓的一抖,花容失色的转过了身。
他手里夹着一支点燃的烟,清隽的身影倚在一边的墙壁上,目光正充满侵略性的看着她。
别说舒宁了,压根连她的味儿姜且都没闻见。
语塞两秒,姜且无懈可击的笑起来,“没什么,刚才来上厕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