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村民们看了一会儿就纷纷散开,王牧之笑着擦去母亲眼角的泪水。
“娘,以后不要再哭了,之前咱们家的苦难都过去了。”
“儿子,娘就是高兴。
娘还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你能把这个家变成这样,娘真的太高兴了,娘现在就是去死也没有遗憾了。”
“娘啊,以后别说这种话。
咱要活得好好的,国家在发展,时代在进步,以后还有大把的好日子在等着您,而且您怎么着也得把我儿子,您的孙子照顾大是吧,以后还少不了您的帮忙呢。”
王牧之知道老人的心理,一旦拿出第三代来,老人们必定就会有心劲。
果然,一提起孩子。
叶兰芳顿时擦擦眼泪,身上的精气神嗖地一下拔高不少,连连点头。
“对对,你们两个结了婚得赶紧要孩子,娘和你爹还等着抱孙子呢。”
李恩惠羞涩地点点头,脸色早就变得通红。
“娘,您就在家看电视吧。
我和恩惠去把二堂姐接过来,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正好咱们一家人多聚聚。”
“那你们路上慢点,你骑车注意点安全啊。”
“放心吧娘,我们走了。”
王牧之把
东西放好,骑着三轮车慢慢消失在叶兰芳的视线中。
王牧之的二堂姐叫王红梅。
在五年前嫁到了王官屯,比赵家村更偏僻的一个山村。
不过别看往王官屯偏僻,可这地方却不算穷。
因为这里有煤矿,带来的经济发展可比赵家村这种大村子都要繁荣。
靠着这种自然资源带来的优势,王官屯创办了煤矿。
各家各户都能享受到村办企业带来的便利和经济,所以别看王官屯偏僻小旧,那在县里也是出了名的富裕。
不少女子都想着能嫁给王官屯的小伙子,煤矿虽然比不上售货员光鲜亮丽,可跟过上好日子比起来,也没有那么的重要。
三十里的路程,王牧之和李恩惠足足走了两个小时,由于这里是煤矿的原因,地上的路已经被煤渣所覆盖,而且还非常泥泞。
一阵风吹来,空气中的细小煤灰全都沾在了衣服上,好端端的衣服全都变得灰蒙蒙的。
王牧之的表情有些凝重。
在这种环境下工作十年八年,恐怕会有很大概率染上尘肺病,那玩意可是生不如死!
正当王牧之在想着如此才能处理这件事,后面李恩惠不断咳嗽的声音打断了他
的思绪。
“恩惠,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让你来了。
之前我二堂姐结婚的时候也来过一次,可真的没这么难走啊!”
看着李恩惠的小白鞋已经彻底被染黑,王牧之着实感到无语。
这地方也有点太夸张了吧。
“没关系,回去把鞋刷一下就行了,再说我又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大小姐,一开始我们下乡插队需要下地的时候,条件比这个还要艰苦。”
李恩惠的额头上已经有汗,她伸手一抹,脑门上便出现了一条黑线。
可她却浑然不知,又在脸上抹了几下,直接让自己变成了个大花脸。
“噗呲。”
王牧之顿时笑出声,李恩惠却还是一脸懵逼,不过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只有到了二姐家才能清理一下。
“牧之,二堂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恩……咱们唱戏里有个叫穆桂英的女人你知道吧?”
王牧之看李恩惠点点头后笑道:“如果我二堂姐也生在那个年代的话,说不定也是个穆桂英,有本事得很。”
“二堂姐这么厉害啊!”
“那可不,由于二堂姐的爹娘死得早,所以二堂姐经常被别的小孩欺负,可我二堂姐可不惯着他们,直
接抄起家伙就打,毫不留面。
英子现在的这种暴脾气,很大程度上是受了我二堂姐的影响,当时她们两姐妹互相配合,打得全村的小孩子几乎无人敢惹。
就连婚事都没让我爹娘操心,二堂姐就把自己给嫁了出去。”
李恩惠顿时被二堂姐的性格吸引,满心好奇的同时又有几分羡慕,如果自己当时在家里能有二堂姐一半强硬的话,或许自己的命运也会因此而改变。
不过那样的话,不就遇不到牧之了吗?
李恩惠嘴角上翘。
跟在王牧之身后继续走着。
来到村子里,这里明显比自己村子好上不止一倍,家家户户都盖的是砖瓦房,自行车也很常见。
“终于到了。”
“二姐!”
隔着大门,王牧之扯开嗓门吼了一声。
王红梅正在家里面叠衣服,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