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夜脸上的笑意未变,但是周围的气氛已经不一样了。
有眼色的人都默默打了个冷颤,然后识相的站到了一边。
但总有那么几个没眼色的。
柔慧是一个。
她表示要保护顾清欢的安全,永远当一只护崽的母鸡,绝不会从顾清欢身边退开半步。
黎夜冷哼。
“带走。”
“是。”
接到命令,萧漠二话不说,直接把她扛起来走了。
只见“嗖嗖”几下,两人没了踪影。
顾清欢咬了咬呀,脸色也不好看。
正准备开口,忽然听见脚下的哀嚎拔高了数倍,“啊啊啊!这是草菅人命啊!杀人啦!救命啊!”
至于另一个没眼色,估计就是这个龟奴了。
听了叫嚷,打手们快速将两人围住。
陈妈妈也上报完过来。
见大门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连忙扭着略丰腴的身子过去,急道:“慢慢慢!别动她,她是……”
她以为顾清欢要出事了。
可等她好不容易突出重围,看清楚情况时,整个人就傻眼了。
她看到了黎夜。
“公、公子也来了?又来看如烟姑娘吗?”
黎夜不答,只转头看向她,问:“他什么?”
冰冷的眸子看着她,深邃且阴沉。
陈妈妈打了个颤,连忙低头,改口道:“他他他……他是新来的,没见过公子,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她反应很快。
“哦,新来的。”黎夜收回目光,眼中没有情绪,“不过,他似乎并不适合做这个。”
“呃……公子批评的是。”陈妈妈觉得头大。
她并不知道这黑衣公子是谁,只知道他沉默少言,出手又极为阔绰,还查不到身份。
在盛京,查不到身份的人,一定是惹不起的人。
这龟奴得罪了最不能得罪的人,连带着旁人都要跟他一起遭殃。
真是晦气!
“那依公子看,该怎么处理为好?”陈妈妈还抱了丝希望。
她希望他能网开一面,不要像面上那样冷漠无情。
黎夜勾了勾唇。
“既然不适合做,就别做了。”
“是是是!多谢公子饶命!多谢公子……”
“只是他好歹来一趟,总要留下些纪念。”
说着,目光落到了龟奴的双手上,目光阴冷。
陈妈妈这下就明白了。
他要他一双手。
那双曾经要非礼那姑娘的手!
“这……”
“你!你们敢!我表叔是这里的账房,你们……你们敢动我,绝对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呸!臭娘儿们,以后出门小心点,落到我手上,我弄……唔?唔唔!”
陈妈妈汗如雨下,连忙让人给他嘴里塞了抹布,给拖了下去。
“公子息怒、公子息怒啊!”
“……还有舌头。”
“是是是!”
“哎,多大点事,至于么,看看这里堵的,还要不要人家做生意了?差不多行了。”顾清欢皮笑肉不笑的拍了拍黎夜的肩。
陈妈妈面色诡异的打探两人。
犹豫了半天,才道:“公子与这位……呃,这位认识?”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顾清欢。
顾清欢向前走了半步,“对,我们都喜欢光顾这种地方,自然经常交流,你说是不是?”
她给了黎夜一肘子,正好捅在腰上。
黎夜没有答话,看她一眼,满脸冷漠。
他在生气。
顾清欢当作没看见,又道:“对了,刚刚听你说起如烟姑娘,不知……”
“如烟姑娘,是我们这儿的头牌,这位公子喜欢的紧,隔三差五就会来捧场。”
“哦,原来如此。”顾清欢点了点头。
折扇已经收好,正握在手中。
手背白皙,骨节分明。
不知为何,她觉得有些不舒服,像有什么东西团在心口,纾解不能,简直要将人闷死。
想不到她阴错阳差来了趟,居然发现了黎夜这特殊的爱好。
他喜欢逛窑子,甚至还有相好。
这么说来,之前那么多次的纠缠,果然是在戏弄她。
可笑她又傻乎乎的上了当,一次又一次的向他妥协,还做了不少丢人的举动。
那个时候,他心里应该是在偷笑吧。
现在该怎么办?
掉头就走?
不,这不是她的作风。
“不知如烟姑娘今天挂牌没有,不如我跟兄台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