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娘亲……去世了吗?”顾沉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干哑。
他之前说了什么?
顾沉想了半天,忽然想起了那句:没爹亲没娘养。
难怪那些人反应大,原来他这是揪住了别人的伤口,撕得血淋淋。
他不知道。
但着并不能勾销他是个混账的事实。
“怎么了?”黎夜挑眉,像是没看到他的触动。
“你怎么知道本王跟她说了什么话,你派人监视本王?”顾沉忽然反应过来,深邃的眸中露出杀意。
黎夜抿了口茶,疑惑道:“王爷说什么,夜听不懂。”
他慢条斯理的将茶盏放回去,碧水悠荡间,溢出阵阵清香。
顾沉看着眼前那个神秘莫测的男人,忽然隔空一个掌风,直接击碎了茶盏。
滚烫的茶水溅了一身。
长风见状要上来,被黎夜抬手阻止了。
“我倒是差点忘了,相爷与那位顾二小姐的关系也不一般呢。”顾沉笑道。
那笑意很冷。
冷得刺骨。
“王爷来盛京也好几个月了吧,如何,找到你要找的那人了吗?”黎夜泰然自若,不落下风。
说这句话的时候,更像是在说面前这碧螺春味道一般,不值得一品。
他并不紧张。
顾沉下意识握紧拳。
东陵的先帝是一匹老狼,而他,是匹小狼。
城府深沉,不可小觑。
“你还调查到什么,一并说了吧。”
“王爷大概是误会了,夜并无冒犯之意。”
黎夜到底只算是个小辈,所以跟他说话还是带了些敬意。
虽然只有一点点。
顾沉冷笑,“你是想拿住那人,顺便拿捏住本王?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本王早就上交了兵权,现在只是个闲散王爷,一无是处。”
“王爷想太多了。”
黎夜说话永远都是这副模样,慢条斯理,简直要磨到人自燃。
顾沉忍无可忍,怒道:“到底想怎样!”
“我只是想问问王爷这段时间究竟在找何人,不如告诉夜,也正好帮你找找。”
“不需要!”
见他三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响屁,顾沉也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
袖子一甩,怒气冲冲的走了。
黎夜独自倚在茶桌旁,目如寒冰。
“爷。”长风走了上来,手里拿着一个画轴。
“打开。”
“是。”
他恭敬的打开手上的画轴,里面是一个女子的画像。
黑发红颜,妖娆绚丽,妩媚灼目。
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画中人三十左右的年纪,还是风韵不减。
只是生得再美,黎夜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然后挪开目光。
“这就是他带到宋氏医馆的那个女子。”长风解释。
“查。”黎夜只说了一个字。
长风收了卷轴,又问:“这个妇人的所有生平,属下已经查清楚了,相爷要现在过目吗?”
小狗腿完美的完成了一件任务,正准备邀功。
谁知,黎夜冷冷开口,道:“不是她。”
“呃……”
“去查十八年前,跟这个女子长得相似的少女。”
“啊?”
“但凡有个两三分像的,都不可错漏。”
十八年前,战王护送和亲公主过来,一定发生了什么。
长风:“……啊??”
这个难度略大,一时半会儿怕是查不完啊!
长风想稍微强调下这个任务的困难程度,可是刚开口,就被黎夜那双寒潭般的眸子给逼了回去。
于是,一心想邀功的小狗腿就这么苦逼了。
长风走了,黎夜独自倚在茶桌旁,眼色微沉。
十八年前,他的小鬼还没出生。
但愿,世上不要有这样的巧合才好。
……
顾清欢根本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赏梅宴已经开始了。
参加的全是女眷。
苟无月也在,见了顾清欢,就过来坐到她身侧。
“你不坐自己的位置,过来找我做什么?”顾清欢有些哭笑不得。
总觉得这小孩鬼精鬼精的,不是个好糊弄的对象。
苟无月难得俏皮的对她吐了吐舌头,道:“本来大家的位置也不是定好的,当然是愿意跟自己相熟的人坐。”
“我们……很熟吗?”
“当然,我们可是生生世世都要绑在一起的交情。”
顾清欢顿了顿,忽然想起了苟家那张生生世世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