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慕容泽闻言,也是怒极,转头怒视顾清欢,“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我刚刚给她施了针。”
“混账!你害死了人,还能这么平静!”他眼中迸射骇人的杀意。
“顾小姐你好狠的心啊……明明就治不了人,为何还要强逞英雄?你……你把赵夫人害死了!”灵素也开口了。
她哭得非常伤心,悲天悯人。
最后一句话如惊雷般落到众人心口,石破天惊。
顾清欢害死人了!
庸医杀人!
赵氏父子闻言,只觉得脑中“嘣”的一声,仿佛哪根弦断了。
他们甚至已经忘了该怎么反应。
只有慕容泽还清醒。
他铁拳紧握,怒发冲冠。
“顾!清!欢!”
他太失望了。
什么仁心仁德,什么妙手生春!
这个女人心狠手辣,他就不该相信那些人的谗言,让她来救人!
她懂什么医术?
不过是平日里在书上学到的一点东西,纸上谈兵,自救尚且不够,又谈何救人!
现在蓁姨死了,他要如何向赵家交代,如何向自己的母妃交代?
“你害死了人,就跟着去陪葬吧!”慕容泽现在心头鬼火乱窜,雄浑的掌力拍了过来。
没有人阻止。
赵氏父子沉溺在悲痛之中。
灵素躲在一旁抹眼泪,看着那毫不留情的一掌,终于再掩不住脸上的笑意。
那一刻,房间里是死寂的。
杀了她!
杀了顾清欢!
慕容泽的掌风已经到了她的面门前。
只要他不收力道,那这一掌必定会震得的头骨俱裂!
她不会武功,死局已定!
“你……咳咳……她要死了……你很开心吗?”
忽然,微弱的声音忽然在房间里响起,在房间中犹如一道惊雷,劈醒了每一个人。
顾清欢浅笑着,一动未动。
慕容泽的掌力收不住,只能匆匆侧过她的脸庞。
劲风击落了她头上的珠花。
青丝骤然散落,铺了满肩,雪肤红唇,笑意浅浅。
“王爷这一掌又没打到我身上,真是可惜呐。”顾清欢笑得极其欠揍。
“你……”慕容泽气闷。
这个女人永远都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不长记性。
可是现在不是跟她算账的时候。
原本已经“断了气”的赵夫人忽然醒了,他们的目光都落到了她身上。
赵唯栋伏在床前,急切道:“娘?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看得清我吗?”
“栋儿,你别挤着蓁娘,快、快出来点。”
“哦、哦,爹你也过去点。”
“好好好。”
赵氏父子像两个大孩子一样簇拥在床前,又是帮她擦嘴角的黑血,又是帮她盖被子,小心又谨慎。
这战战兢兢的模样倒是把顾清欢逗笑了。
赵夫人思绪混沌,用来好长的时间才缓过来,目光悠悠在房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到了顾清欢身上。
“赵夫人,可觉得好些了?”她笑着走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赵岳还有些后怕,坐在床边不敢挪身。
其他人也满脸疑惑。
顾清欢淡淡道:“那就要问问灵素姑娘了,你明明已经断定病人没了气息,现在又该如何说?”
“不……我、我刚刚为夫人切脉,确实已经没了脉搏啊,怎么会……”灵素也很慌张。
这一切来得太快。
她雀跃的心情才刚生出来,就被顾清欢无情的拍死在了地上。
这太邪门了!
“你连脉都不会切,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大夫?”顾清欢看着她,冷笑。
灵素脸色一白,“什、什么意思……”
“赵夫人的脉是奇脉,你切在手腕处,当然摸不到脉象。”
顾清欢走上前,将赵夫人的手翻了过来,露出消瘦白皙的手背,伸手按在她寸口的位置。
“医书有言,间有脉不行于寸口,由肺列缺穴,斜刺臂侧,入大肠阳溪穴,而上食指者,名曰反关。”
赵夫人的脉,就是极为罕见的反关脉。
灵素将脉切在手腕处,当然摸不出脉象。
怪只怪她太过急于求成,不经深思便报了赵夫人的死讯,现在被人揭穿,自是难圆其说。
“你说我刺中了她的死穴,可是你脉都没摸到,怎么能料定是因为刺中死穴而死的呢?”
顾清欢不慌不忙,朝她走了一步。
灵素背脊微凉。
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