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沈知意醒来时已经中午了,外面天光大亮,明晃晃的阳光刺得人眼睛疼,她浑身酸软,躺在被窝里不想动。
薄砚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这会儿已经没在房间了,她伸展着腰肢,在偌大的床上滚了一圈。
“砰砰。”
敲门声伴随着佣人的低声询问从外面传进来:“少夫人,有位姓秦的小姐来找您,现在在楼下客厅。”
佣人是江雅竹担心他们忙不过来,派来帮忙布置婚房的,如今还没有离开。
听说悦织来了,沈知意急忙起床穿衣服,“砚霆呢?”
“少爷在楼下。”
沈知意洗漱完下楼,一眼就瞧见了坐在沙发上的秦悦织,走近后才发现她满脸疲惫,眼睑上的黑眼圈更是重的连妆容都遮不住,打趣道:“你昨晚干嘛去了?看你这一脸疲惫,活像被被妖精吸干了精气的样子。”
佣人端过来一杯温热的蜂蜜红枣茶,还有几碟子小吃,“少爷让您先吃点小吃垫垫,再过二十分钟就能开饭了。”
秦悦织懒懒的靠在沙发的靠背上,腰后还垫了个枕头,闻言,有气无力的掀了掀眼眸,回道:“我去……”
她凑到沈知意耳边,捂着嘴低声说了几句,女人正捧着茶水在喝,听完后被呛得连连咳嗽,比了个大拇指:“你厉害,所以你这是跑到我家来躲难的?”
秦悦织笑得见牙不见眼:“收留我几天呗,我挑个离主卧最远的房间,每天早出晚归,绝对不打扰你和薄砚霆的二人世界。”
老男人第一次开荤后的凶残,她昨晚算是领教了,刚开始还能仗着自己那点儿道听途说的经验占主位,后来就完全是被单方面的碾压了。
体力跟不上,花样也跟不上。
一晚上下来,欲仙她是没体会到,欲死倒是体会了个彻底,多亏了她前二十多年勤加锻炼,才能从床上爬起来。
出门后也只犹豫了一秒,就马不停蹄的来了御汀别院,就昨晚那一遭,她起码得缓半个月。
她倒是想过回家或者去住酒店,反正两人现在也没有同居,但她怕霍霆东去缠她。
“你不知道他有多丧心病狂,我都怀疑他是小日子电影的王牌vic……”
秦悦织一激动,猛的一下坐直了身体,立马呲牙咧嘴的没声了。
太他妈痛了。
沈知意瞧着她扭曲的脸,又是心疼又是想笑:“我让人去给你收拾房间。”
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的薄砚霆正好听到这句,难怪从早上起,他的眼睑就一直跳,如今总算找到原因了:“不行,她不能住在这里。”
沈知意对秦悦织说了声’抱歉‘,急忙起身走到薄砚霆面前,拉着他温声软语的哄:“砚霆,悦织就住几天。”
薄砚霆有点委屈的瞧着她:“我们昨天才刚结婚,这几天是我们的蜜月假,多个人住家里不方便。”
他之前半年都在外面治病,才回京都不久,公司的事还没完全缕顺,再加上手上还堆着几个合作案,一时半会儿放不开手,所以蜜月假就只休了几天,难得休假,也不想去各大旅游景点辛苦奔波,就打算在家里窝着。
反正只要和知意在一起,在哪儿呆着都是一样的,不出门正好。
但要是秦悦织住进来,家里就多了个明晃晃的大灯泡,而且她们每次凑在一起,都有说不完的话,到时候哪还有他什么事,说不定还要来个秉烛夜谈,谈困了就直接睡一起了,让他一个人独守空闺。
越想越惊悚,愈发坚定了薄砚霆不让秦悦织住进来的念头。
沈知意:“悦织白天要上班,只有晚上才会回来,几乎见不着的。”
“……她怎么突然要来我们这儿住了?”
他和秦悦织虽然谁也见不惯谁,但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中间又有知意这层关系在,他还是多少了解她的性子,她不是那种不识趣的人,所以肯定是遇上什么事了,才会想要来这里住。
沈知意笑了笑:“她躲霍律师呢。”
具体原因不方便说,便也没提。
薄砚霆闻言只是淡淡‘嗯’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去洗手吃饭。”
沈知意以为他这是同意了,笑着点头:“好。”
秦悦织吃过饭了,“我先去睡一觉,你们吃吧,不用管我。”
霍霆东那个禽兽,今早凌晨四点多才放她去睡觉,七点钟,她被强大的生物钟唤醒,哪怕困得要死,还是抖着手脚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的家,生怕慢了一步被提溜回去。
缺觉、宿醉、剧烈运动,种种因素加起来,她现在人都是飘的,看什么都重影。
沈知意吩咐阿姨去铺床,见秦悦织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忍不住伸手扶住她。
秦悦织这一觉睡得非常好,以前认床的矫情毛病也不治而愈了,醒来时外面天都黑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