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砚霆舔抿了一下唇,抬起的手搭在沈知意的腰上,只是虚扶着,中间还隔着一点距离,并没有完全触碰上。
领口最上面的那颗扣子不太好解,沈知意正在全神贯注的帮他解扣子,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更没有看到两人投射在地上,亲密的几乎交叠在一起的影子。
随着沈知意的手指往下,衬衫解开大半,裸露出的胸膛接触到清晨的冷空气,薄砚霆的喉结滚动的频率更快了些,虽然极力压制,但粗重的呼吸声还是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思。
尤其是沈知意解到他小腹处的扣子时,他的反应就这样清晰的、避无可避的撞进她的视线,也触碰到她的手指……
虽然隔着两层裤子,但沈知意还是从心理上感觉到那灼烫的温度。
她的脸瞬间窘得通红,如触碰到了什么烫手的山芋似的,猛的缩了回来,“你自己脱。”
扣子已经解开了,剩下的就没什么需要她再帮忙的了。
薄砚霆看着她匆忙的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没克制住,反应又明显了些,以至于他单手脱裤子时多费了些力气。
沈知意躺在床上,她去警局前是洗过澡的,但出去了一趟,按习惯她还是要再简单的洗漱一遍,可公寓只有一个洗手间,现在被薄砚霆占着,她洗不了,等会儿也不想再去了,谁知道他有没有在里面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于是她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眼睑刚合上,又猛的睁开了。
她想起来自己这里没有薄砚霆换洗的衣服,他爱干净的程度虽然谈不上洁癖,但也不会洗过澡后还穿着脏衣服,何况还是沾了血的,浴巾也在她房间里,刚才擦了头发后还没有拿过去。
那等会儿,他不会裸奔出来吧?
果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听到薄砚霆在浴室里叫她的名字。
沈知意认命的翻身爬起来,走到浴室前敲了敲门:“干嘛?”
薄砚霆嗓音沙哑,多了些不同以往的颗粒感,听在人耳朵里,也仿佛带上了雾气的湿意:“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沈知意靠着墙,有一搭没一搭的接道:“我也没有,我只有吊带v领的大红睡衣,你如果不愿意将就,可以穿你之前的衣服回去再换。”
薄砚霆:“……”
沉默延续了几秒,里面的水声也停了,周遭一片寂静,所有的声音仿佛都随着她那句‘大红睡衣’消失在了耳边,就在沈知意以为他要妥协的时候,门锁传来“咔嚓”的一声。
沈知意几乎是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就已经握住了门把手,牢牢的拉着门:“你穿衣服了吗?”
她能感觉到薄砚霆的手也正搭在门把上,自己如今这个动作不过是在掩耳盗铃,只要他稍微用力,这门开不开的主动权就不是她的了。
男人回答的理所当然,把不要脸的天性发挥到了极致:“没有衣服。”
沈知意差点没被他气得背过气去,“你别出来,给我等着。”
“我介意吊带v领大红睡衣。”
沈知意咬牙切齿的跑进了房间:“没有大红睡衣。”
她给薄砚霆拿的是浴巾,显然,男人不止嫌弃大红睡衣,也嫌弃她湿乎乎的浴巾,沈知意哄了许久,他才放弃了裸奔出门的念头,勉为其难的围上了浴巾。
但也围得十分潦草,腰那里松松垮垮的,人鱼线清晰可见,随着他的走动,折进去的地方摇摇欲坠,沈知意总觉得下一秒那浴巾就会掉下来。
她本来想让他赶紧穿上衣服走人,但到了客厅才发现,那套换下来的脏衣服已经被他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矜贵优雅的薄总怎么可能纡尊降贵的去垃圾桶里翻衣服穿呢。
所以沈知意放弃了让他穿脏衣服的想法,懒得浪费唇舌,“你打电话给陈栩,让他给你拿套衣服过来。”
这次,薄砚霆没有拒绝,他就算再不做人,也不可能真的裸着个身体在沈知意面前晃悠:“我困了,睡醒了再打。”
他又不是有暴露癖的变态。
沈知意没再废话,反正她要去上班了,他裸不裸自己也看不到,只要回来的时候这尊衰神已经离开了就好。
她转身回了房间换衣服,薄砚霆是老板,就算旷工也没人敢说什么,她不行,哪怕折腾了一夜,又是车祸又是绑架的,她还是得去上班。
当真是只要爬的动,都必须得去。
见她换了外出的衣服,薄砚霆蹙眉道:“怎么,不想看到我,连自己家都不呆了?”
沈知意弓着腰在玄关处换鞋:“你这么会脑补,怎么不去当编剧。”
“当编剧有当总裁赚的多?”
她不想说话了,直接打开门要走,薄砚霆眯眸,声音有点凶:“你昨晚一晚没睡,现在不在家睡觉,是不想活了还是觉得身体太好想去医院icu住几天。”
可以的,狗男人大清早的就诅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