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站了没多久,夜阑的经理就迎了出来,对着她一脸急切的道:“薄太太,您快跟我来吧,薄总快不行了。”
她不解,潜意识反问:“他要死了?”
经理:……
到了包间,她才明白经理口中的不行了是什么意思。
薄砚霆趴靠在堆满了空酒瓶的桌上,上面酒水横流,一片狼藉,他却丝毫没有嫌弃,外套被扔在沙发上,仅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衬衫的袖口胡乱的卷起,挽到手肘处,领口的扣子散开了好几颗,露出大片胸膛。
他面无表情的握着杯子,眼底一片迷蒙,只剩下最后的理智强撑着没有完全醉得昏睡过去。
沈知意很少喝酒,也看不出他这样有什么不对劲,还觉得他看上去挺正常的,至少比旁边那个……
她扭头将目光投向另一个当事人。
秦赫逸也端着酒杯,不过他没坐着,而是一条腿踩在茶几上,胸膛贴着膝盖,俯下身去和薄砚霆说话:“我他妈今天不喝得你跪地叫爷爷,我就跟你姓,让你当狗不做人,还学小学鸡告状!”
“说话,你以为你不吭声老子就会放过你?我在部队里一个人挑一个班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呢!”
“你说,这事是不是你背后搞的阴招?”
经验丰富的经理给沈知意解惑:“您看薄总的脸色,什么颜色的灯光晃他脸上就是什么颜色,都发白了,这要再喝下去,喝成了急性胰腺炎,可就是要命的事了!”
见她看向秦赫逸,他又道:“秦少现在倒是正常,就是酒后比较……跳脱。”
沈知意皱眉,走过去一把夺过薄砚霆凑到唇边的杯子,直接将里面的酒倒进旁边化了大半的冰桶,拧起来,迎头对着两人泼了过去。
薄砚霆:“……”
他本来就安静,这会儿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倒是秦赫逸,被浇了个透心凉,瞬间安静如鸡的顿在了原地,半晌才跟个炮仗似的跳起来:“卧槽,谁泼我!”
一块冰正好从他的领口滑进去,顺着脊椎一路冰到尾椎骨,t恤湿透的地方渐渐透出了淡红色,是他伤口凝固的血被水化开了。
但灯光太暗,沈知意并没有看见。
秦赫逸扭头,看到站在面前的沈知意,脸上的恼怒立刻就化成了笑意:“知意,你怎么来了?”
笑意背后是被藏起来的刀,直直的扎向她身后的经理。
沈知意凉凉的看着他,“清醒了?你们这是在干嘛?”
“喝酒,”他抬手搭在薄砚霆肩上,“我到现在才发现,我和薄总志趣相投、无话不谈。”
薄砚霆毫不给面子的甩开他的手,“滚。”
沈知意瞪着秦赫逸,“说人话。”
她不想下次再被强行拧过来,既然都来了,就勉为其难的做回调解矛盾的村主任。
秦赫逸咬牙,一秒从兄弟情深切换成了对仇人的模式:“这狗东西,妒忌我追人的手段比他的高,背后里给我使阴招,找人去我妈面前捅我篓子。”
“他捅你什么篓子了?”
秦赫逸:“……”
说他喜欢上了个有夫之妇,让秦母大发雷霆。
但这话不能说,本来沈知意就还不同意做他女朋友,再知道他妈妈不同意,他就更没戏了。
妈的,吃了个哑巴亏!
薄砚霆果真狗,经商的都狗!
“沈知意……”一道尖锐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你怎么这么恶毒,居然伙同你的情夫将薄总灌成这样子!”
沈知意和秦赫逸同时皱眉,回头就见陈琴晴跟风一样冲了过来,在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年轻的男男女女。
陈琴晴是听朋友说好像在这个包间看到了薄砚霆,便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会听到刚才那番话。
“陈小姐,”沈知意对陈琴晴无感,和她追薄砚霆没关系,单纯不喜欢这人的人品,“你还记得上次在医院是怎么劝我的吗?怎么,你现在是明知道他没品,还上赶着贴他?”
陈琴晴像个陷入爱河的智障,“我那时不了解薄总,不知道薄总是个外冷心热的人,不像有的人,外表看着温柔无害,内心那么恶毒。”
沈知意无语的扭头去看外冷内热薄砚霆,却发现男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闭着眼睛醉过去了。
陈琴晴仰着下颌,不屑的睨着沈知意,“我知道你家破产了,穷得很,你开个价,多少钱才能让你别缠着薄总?”
“如果你非要给了才安心,那随便给个一毛两毛的吧。”
陈琴晴恼羞成怒,“……你居然侮辱我,你果然不是真心和薄总离婚的!”
这下沈知意连逗傻子的心情都没了,她问秦赫逸:“能走?”
秦赫逸腿一软,直接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不能,得扶。”
沈知意:“那你就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