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砚霆的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直线,暗沉的眸色冷冷的定格在沈知意身上,语调很淡:“你很感兴趣?”
“我这不是……”沈知意话说到一半,脸色突然骤变,伸手紧紧抓住顶端的扶手,焦躁慌乱的冲他喊道:“薄砚霆,你看路别看我,你开着车呢,赶紧转过去看路!”
她的声音大到都快破音了。
这条路虽然车流量不大,但还是有车的,薄砚霆这个神经病光看她不看路,车速还半点不减,眼看着就要追尾前面的车。
沈知意猛的闭上眼睛,喊道:“啊……要撞上了!”
“吱——”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意料中的撞击并没有到来,除了急刹导致肩膀被安全带勒得有些疼之外,就没有别的痛感。
沈知意睁开眼睛,宾利的车头和前方车辆相距不过十几厘米。
要是再慢一步踩刹车……
她气得不行,嗓子都变尖了:“薄砚霆,你要是想死就寻个没人的地方,别拉着别人垫背,尤其是不要拉着我,跟你死在一起,别人还以为我们是殉情!”
“能和我死在一起,你不是应该很高兴?”
薄砚霆勾起唇角,皮笑肉不笑的凑近她。
两人的距离骤然贴近,近到能清晰的看到对方眼里的自己。
薄砚霆的视线落在女人瓷白细腻的脸上,她今天没有化妆,嘴唇上也只擦了一层薄薄的唇釉。
他盯着她的唇,喉结微微滚动,目光变得又沉又深。
沈知意绯红的唇紧绷,“你是多恨我才要这么害我?跟你死在一起,这种倒了八辈子霉才会撞上的事,你居然觉得我会高兴?”
话一说完,她就毫不客气的将薄砚霆给推开,冷着脸训斥,“好好开车,别玩病娇这一套,让人忍不住想抽你。”
男人撞到椅背上,一双眸子里溢出阴霾,“那你不该操心的也别操心。”
知道他说的是他跟简伊宁的事,沈知意张嘴正要说话,却被薄砚霆冷冷扫了一眼,“闭嘴。”
沈知意:……
因为这个插曲,两人回老宅时都六点多了,江雅竹听到引擎声从别墅里出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给你们打电话也不接,担心死我了。”
沈知意拿出手机,果然看到两个未接来电,她手机开成了静音,没听见。
“我让王姨做了你爱吃的菜,饿了吧,洗完手就开饭了。”江雅竹挽着沈知意往别墅内走,“王姐,少夫人回来了,赶紧上菜。”
薄砚霆看着走远的两个人:“……”
呵,也不知道谁是亲生的。
等他进去,江雅竹和沈知意已经坐在餐桌前准备吃饭了,桌上并没有他的碗筷。
薄砚霆洗了手坐过去,“王姨,帮我拿副碗筷。”
王姨为难的看了眼正给少夫人夹菜的太太,提醒道:“少爷,太太她……心情不太好。”
江雅竹哼了一声,头也没抬,“还吃什么饭,像你这种三心二意的男人,在我们家就不配吃饭,反正吃了也是浪费。”
薄砚霆:“……”
沈知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这话她十分认同。
男人面无表情的看向她,沈知意抬头正好和他的视线对上,想起两人在车上达成的合作,她咽下嘴里的吃食,“妈……”
薄砚霆却冷声打断:“妈,谁在你面前胡言乱语,搬弄是非?”
江雅竹了解自己的儿子,真要让他知道是谁说的,那人基本没有活路。
她板起脸,生气地一拍桌子——
“你要是没做,别人想造你的谣也没有把柄,你做了还不让别人说,我薄家就教你这么仗势欺人的?”
餐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江雅竹抿了抿唇,沉默片刻后吩咐道:“把她送出国去,以后不要再见。”
这个‘她’指的是谁,在场的人心知肚明。
薄砚霆却皱起眉,“不可能。”
这还是沈知意第一次见他这样斩钉截铁的维护一个人,薄砚霆本就冷情,情绪很少外露,倒是很少见他这般维护别人的样子。
安静的光线下,男人笔直的坐在餐凳上,清俊的眉眼间仿佛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郁以及……那份任谁也无法忽视的坚定。
江雅竹没想到儿子竟然会为了简伊宁当众忤逆她,那个女人可真是个祸水,就不应该让她回国!
“那你想做什么?把她养着?还是跟知意离婚然后跟她结婚?”
这些话,原本不该当着沈知意的面说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维护另一个女人,该是怎样一种剜心的痛苦!
但江雅竹是真的将知意当亲生女儿来疼,宁愿让她痛苦,也不愿她被瞒着,陷进一段这样糟糕的婚姻里。
江雅竹看向沈知意,握住她的手,安慰的拍了拍。
薄砚霆也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