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知意接到薄砚霆电话的时候,已经洗漱完准备睡了。
她连着熬了好几天的夜,今晚好不容易睡个早觉,结果被这通电话给搅扰,语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大晚上的你干嘛?”
“开门。”
男人只说了两个字就把电话给挂了,沈知意的那句‘有病’还卡在喉咙里,来不及说出。
呵,惯着你?
沈知意扔了手机,躺下睡觉,也不知薄砚霆是猜透她的心思还是耐心耗尽,她刚一闭上眼睛就听到防盗门传来震天的响声!
“咔嚓”一声,是隔壁的门被人打开了。
旁边住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沈知意见过几次,不太好说话的样子。
果然,老人一开门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咒骂:“大半夜敲什么敲?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你一个大男人有没点公德心?!”
这种普通商品房的隔音效果都一般,老太太嗓子又尖,沈知意在最里面的卧室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没听见薄砚霆说话,估计这是天之骄子第一次经历这种事,被怼懵了?
老太太:“不准再敲,否则我报警告你扰民!”
薄砚霆声音很淡,却十分让人信服:“我妻子住在这里,她有严重的抑郁症、狂躁症甚至精神分裂,犯病的时候不是想自杀就是想杀人,我今天惹她生气了,给她打了半小时电话都没人接……”
他没再继续往下说,老太太却脑补出了一系列血腥的场景,一拍大腿:“哎呦,居然是个疯子,那你赶紧撞门把人弄出来,或者我去打电话叫物管,这要死在里面……”
她话还没说完,沈知意就把门打开了,一张脸黑得像锅底,“进来。”
薄砚霆这个狗,以后她顶着自杀和杀人两个标签,还怎么在这里住下去?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好整以暇的进了门,脸上没有丝毫背后诋毁人的心虚。
沈知意皱着眉,不耐烦的问:“到底有什么事?”
玄关处没有开灯,借着客厅的光线,薄砚霆的视线落在女人匀称修长的手指上,“你就没有什么要主动跟我交代?”
“我需要跟你交代什么吗?”沈知意打了个哈欠,眼睛里覆上一层水光,看得出的确是困得不行,“有事说事,别打哑谜。”
薄砚霆眸色冷下,忍着情绪提醒她:“生日宴第二天早上。”
说着,他的手伸过来,不顾沈知意的意愿,强行扣住了她的手指,她的手骨节修长匀称,很漂亮,拇指和食指的指腹有一层薄薄的茧。
沈知意抽不回自己的手,不悦皱眉,回忆了一下,生日宴第二天早上?
刹那,她反应过来,是聂淮南给她支票的事……
薄砚霆知道了?
同一时间,那被男人握住的手指隐约传来了痛意。
沈知意心一紧,下意识否认:“我没收他的钱。”
她倒不是怕薄砚霆真的捏断她的手指,只怕离婚的事又生变故。
薄砚霆字里行间都是讽刺:“我为什么相信你?你不开口问他要,他怎么会平白无故的给?”
“信不信随你,还有,就算我是跟他开口,那也是借,我会还的。”
要和借有着本质上的差别,从薄砚霆脑袋里生出来的想法肯定更龌蹉,她要是不反驳,他下一句估计就是卖身这一类的羞辱。
薄砚霆的目光落在女人的脸上,眼神又暗又沉……
沈知意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但她察觉到一丝异常且强烈的不安。
她后退一步,抽出自己的手,“我要是拿了聂淮南的钱,早就甩在你脸上,让你明早就跟我去办手续。”
这算是最有力的解释,她也的确一直想这么做,若非她现在没钱。
薄砚霆的额角隐隐在跳动,是被沈知意最后这话气的,他深吸了一口气,怕控制不住自己把这女人给掐死。
“以后别再跟聂淮南见面。”
沈知意挑眉,他是在命令她吗?
跟不跟聂淮南见面,真不是她能决定的,这几次都不是她要跟聂淮南主动见面的,只是凑巧他们总在一个地方遇到,但如果没有薄砚霆,这样的偶遇会少大半。
“他是你圈子里的人,你要跟我痛痛快快把婚离了,我和他的圈子就完全断开,想见都见不到。”
京都这么大,想要频繁的碰上一个人,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呵,”薄砚霆却低笑一声,微微倾身,轻而易举的就将女人禁锢在墙壁与他之间,“给我设套?”
“我说的是事实,”沈知意不习惯他的贴近,皱着眉将脸偏开,“我要睡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快走。”
他身形修长笔挺,高出一个头的身高给了沈知意很大的压力,尤其还是这样的姿势。
她总觉得下一秒,薄砚霆就会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