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晴落落大方地笑:“好呀!”
冯秋兰亲自给他们倒了半杯酒,是家里带来的花雕酒:“雨晴喝不完,剩下的清墨你帮她喝。”
新出炉的小夫妻执起酒杯,忽然发现一个小小的问题,顾雨晴不算矮,但沈清墨个子有点高,如果就这样喝,她必须要抬起手臂仰着头,很别扭。
沈清墨稍稍躬下身,迁就顾雨晴的身高,顾雨晴一手搭上他的肩头缓缓举起酒杯,先喝了一小口。
沈清墨跟着她的动作,他在古诗词里看到过关于交杯酒的介绍,但对于当时的他,哪会关心那种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礼仪。
所以沈清墨就当自己完全不懂,雨晴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妇唱夫随!
喝过一口,顾雨晴接过沈清墨的酒杯,把里面黄褐色的透明液体小心翼翼倒入自己的酒杯里,然后轻轻摇晃酒杯,最后又重新倒回一半到沈清墨的酒杯里。
沈清墨静静地看着,没有做声,围观起哄的亲朋好友也渐渐停止了笑闹。
这不是游戏,而是个庄重的仪式。
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深深相爱!
顾雨晴将酒杯放入沈清墨手中,轻启红唇,声音低得只有沈清墨才能听得清:“这代表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沈清墨握着酒杯的手微颤,手臂和她的交缠在一起。
现在城里人家不流行闹洞房,所以酒席散场,基本都各自回家了。
送完客人们回到饭店,沈清墨把酒席的钱结清了,菜是没有剩的,也不用打包。
回到家,时间才是傍晚,沈清墨泡了杯蜂蜜水你一口我一口分着喝了,顾雨晴仔细观察他的脸色:“你酒量好像变好了。”
“我没醉。”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喝醉,他会后悔一辈子。
顾雨晴一下子扑进他怀里:“我好累啊!”
“抱一会儿,再去泡个澡好不好?”沈清墨将她打横抱起,现在就累了,一会儿怎么办?
“好!”顾雨晴被抱进房间,床上铺着大红色缎面被子,上头还绣着两只鸳鸯,是新婚夫妻才盖的,顾雨晴有点害羞,转移他的注意力,“你身上都是酒味。”
沈清墨低下头凑近她,脸故意在她脖子里蹭:“难闻吗?”
“臭死啦!”顾雨晴嫌弃地皱皱鼻子,又被蹭得咯咯笑,“哈哈哈,我脖子好痒!”
笑闹了一会儿,沈清墨将她搂在胸口:“雨晴,谢谢你。”谢谢你肯嫁给我。
顾雨晴听着他腔子里那颗心有力地跳动着,伸手回抱住他:“笨蛋。”
“雨晴?”
“嗯?”
“大年三十晚上,你问我该叫我什么,我现在可以回答你。”
“啊?”顾雨晴早就忘了这茬,当时就随口说的呀。
“叫我……”沈清墨手指触碰她卷翘的睫毛,“老公!”
那天不是,现在是了。
顾雨晴眼睛扑闪扑闪:“……我叫不出口!”
虽然嫁人了,但叫老公什么的,还是觉得好别扭。
“那我叫,”沈清墨唇贴着她小小的耳廓,“老婆,老婆!”
声声入耳,穿透耳膜进入顾雨晴的心里。
“沈清墨?”
“嗯?”
“老……公!”后面那个“公”字轻得像蚊子叫,沈清墨却已心满意足。
从今往后,他是雨晴的丈夫。
这个认知让沈清墨宛如做梦般幸福和不真实。
丈夫是什么?
是她终身的伴侣和依靠,他会为他扛起头顶的天,为她遮风挡雨,也会为他踏平地上的荆棘,让她一路坦途,以最最光明正大的身份。
“你曾经,有没有想过,会嫁给我这样的人?”
“没有。”顾雨晴非常诚实,她连嫁人都没想过,对于未来的另一半根本幻想不出具体的形象。
现在再让她想,好像只能想到沈清墨的脸。
换成任何别的人,都不行。
沈清墨抱紧她,他也从未想过,这世上会有一个人,他爱她,胜过一切。
他定定凝视着被他捧在掌心的姑娘,顾雨晴也回望他。
两人呼吸相闻,睫毛密密地交织在一起。
她眼里有星河亿万,他眼里有星辰璀璨。
沈清墨形状优美的菱唇贴上顾雨晴小小的玫瑰色唇珠:“在车上,你答应我,会好好补偿我的。”
顾雨晴亲了亲他,没耍赖:“那我先去洗澡,呆会儿你也去洗。”
“好。”沈清墨帮她拿了换洗的衣服送她卫生间,自己则在外守着。
卫生间里的顾雨晴则闪进空间,那里机有她放进来的上个大浴桶,放上提进来的水,她可以舒服地泡澡。
其实这几天她一直是这么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