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小夜灯拧亮了一些,叼着牙刷,拿着个小本子写写画他真的很像一只优雅的猫,柔和的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晕开一些光斑,令他的脸像一幅虚集的唯美的画,孙熬眯着眼睛,直到眼睫额动搅扰了自己,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盯着感临意看了太久了,假装换了个睡姿。盛临意又起身去浴室叶牙膏沫儿,趁着这短暂的缝隙,孙熬飞快的又翻回来,音看盛临意搁在床头的那张纸,纸上没有黑料,没有谩骂诅咒,只有几句歌词和音调的潦草标注,这让孙教愣了一瞬,浑身的紧绷感在这一刻松懈下去,他忽然就觉得自己有点儿好笑,又有点儿傻逼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孙敖慌忙又躺回去,他竖着耳朵,听见盛临意也躺下,熄灭了床头灯,一种异常安详的松弛感盈上心头,他迅速睡了过去。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孙敖被人拍醒
”起床,要迟到了。
“这才几点,”孙教迷迷糊糊的起身,他呆丛在床头懵了一阵,发现感临竟已经整装待发
“凌晨四点,你疯啦!”孙敖看了眼手表,震惊道
“日程表,四点集合。”盛临意看了他一眼,压低了棒球帽的帽檐,遮住乌青的眼眶,“再不走,我猜会有惩罚哦。说完。他兀自出了门。留孙熬一个人手忙脚乱的洗漱收拾
托盛临意的福,孙敖卡点集合,大约有一半的人都迟了到,被教练罚了一百个波比跳,一些体能不加的学员跳的鬼哭狼障,还挨了骂,孙熬心中不免有些余悸,他侧目看了眼身边的盛临意,青年脸上也有困倦,但表情沉静,从容孙嗷的心底忽然就对他生出了一丝敬佩感,一是敬佩他的自律,而是出于.....其实他完全可以不叫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先走。这几天的安排都是基本的体能训练,长跑加有氧波比跳,饶是孙敖这种本身就有运动基础的体育生也经常有想要瘫下去再也不爬起来的想法,教练是个健壮的白人,对他们十分严苛,偶尔会跟路易斯蹦出几句俚语吐槽些什么,再对他们加以训诫,众人怨声载道,却唯有盛临意一声不吭。孙熬有些疑惑,盛临意的体格绝对不是这群人当中最强的,相反,身形单薄,有种书生般的文弱感,这种条件想要练出耐打又矫健的水平,付出的代价一定比别人大,吃的苦也一定更多,但盛临意看着像个娇养的少爷,眼神里却总带着坚韧。在这卷生卷死的环境里,众人的心态难免攀比失衡,孙熬就经常听见一些人在躲懒之余悄悄的吐槽盛临意“我去,他还在做卷腹啊?也不怕把腹直肌卷断。
“他那种奶油小生,也只有脸能看,想练成打星,下辈子吧。
”后面对打训练有他受的呢。
“人家没准背后早就把关系疏通了,现在装装样子而已,对吧,熬哥。
“啊?”孙敖愣了一下,一时无法接茬
“熬哥跟盛临意住一起,肯定对他最了解,挺矫情一人吧?‘
孙熬没吭声,只用叉子用力叉了鸡胸肉吃,心里草名的不舒坦
午餐过后,他早早的去训练场蹲守,果不其然等到了提前半小时来加训的盛临意
“你怎么也来了?”盛临意有些诧异,他头戴着深色的发带,拎着水杯,每一根头发丝都在闪着光
孙敖的心情有点复杂,他觉得这人跟人的基因差距真的很大,天天风吹日晒,这家伙居然还白的像个瓷娃娃,头发微微长长了些,在脑后扎了个小揪揪,乍一看清秀的甚至有点儿像个女孩儿,他心跳莫名的加速了一瞬,别过脸去道:“只许你一个人卷?盛临意笑了一声,放下水杯,往旁侧坐下,弯腰去揉自己的脚踝。
他的小腿纤细匀亭,短袜包裹住的踝骨有个圆润的凹陷,恰好能放进人的手指,孙遨有些口干舌燥,他硬邦邦道:“你昨了?"“练多了,肌肉劳损吧。”盛临意淡声道
”那你还练。”孙敖说
“不练不行。”盛临意说。
他看人的时候笑盈盈的,此刻说话的语调却含了一些隐藏的冷漠,带着些距离感,如同玻璃缸里的红金鱼,美丽,近在咫尺,活泼,真实情况却是触不到,隔着冰冷的器皿被刺了一下,孙敖的心脏又开始乱跳,他咬了咬牙,竭力伪装平静,“有什么不行的?
”我不喜欢威尔士的态度。”盛临意淡然道
威尔士就是他们的白人教练
“他怎么了?”孙敖疑惑道
“他总跟路易斯说,‘黄种人就是不行’,‘东亚是劣质基因’。”盛临意的眼睛微眯:“以为人都听不懂,把人都当傻子。孙敖一时噎住。
他回忆了一下,威尔士说的中文大多是在训斥他们懒惰,这些话应该是偷偷与路易斯耳语时说的那些俚语“娘的,看不起谁啊!”孙敖怒了:“来练!”顿了顿,他道:“我陪你练。
“行啊。”盛临意说
两个人对着练,过程就没那么枯燥了,至少对于孙熬来说是这样。
结束后,孙教看盛临意四仰八叉的躺在垫子上,胸膛一起一伏,汗湿的头发黏在凳边,湿漉漉的像是镀了一层光。“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