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爷,您坐……您快坐。”
韩北面色拘谨的将一把凳子搬到宁毅面前。
他收到黑曼巴传来的消息,说宁毅会来救他,心里又惊又喜,但他又不敢贸然露面,只能躲在烂烟地里等着。
终于让他等来了宁毅,这下总算有救了。
宁毅看着灰头土脸的韩北,心下暗觉无奈。
眼下的韩北比之先前那个牛气哄哄的韩家大少,简直判若两人。
双眼布满血红,头发凌乱满身土灰,鼻青脸肿,衣服更是肮脏不堪,脚下趿拉着一双脏兮兮的拖鞋。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可真是一点没错。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原本牛气哄哄的韩家大少,才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就沦落到眼下这般落魄地步,甚至朝不保夕连命都可能随时丢掉。
宁毅淡淡说道:“我不坐了,来这里是因为欠黑曼巴一份人情,所以还人情来的。”
韩北僵着搬凳子的动作,愣怔片刻,突然放下凳子,脚下一弯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宁毅面前。
他痛哭流涕道:“宁爷,您救救我,我知道我以前是个混蛋,但那一切都是因为王海的缘故,要不是因为王海求我,我根本不可能会帮他去
绑架雪见啊。”
韩北眼泪“哗”地决堤而下,一直高高在上的韩家大少,何曾落魄到眼下这般境地,短短几天时间,从天堂到地狱,也算是尝尽了人间冷暖。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切又能怪谁呢?
他一直以为王海是个怂到家的软包蛋,却不料想,他在算计别人的时候,别人早就将他装到了一场天大的阴谋中,只是他非但不查,还傻乎乎的自个往坑里跳。
落得眼下如此地步,也只能怪他自己咎由自取。
宁毅没说话,而是迈步走到那把凳子前坐下,慢条斯理的摸出一根烟点上,这才抬眼看向韩北,淡淡说道:“给你一根烟的时间,把事情经过简单跟我描述一遍。”
韩北连忙点头,随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宁爷,王海那王八蛋简直不是人……”
随即,在骆北禅的控诉下,刑战天总算大致明白了事情前因后果。
原来,在黑曼巴动身回西非当天,韩北殷勤的送她离开大武,而就在此时,王海联合了早就收买好的韩府管家,以及韩氏集团财务总监和运营总监,暗中发动了“暴乱”。
不仅夺了韩氏集团实控权,还连带将整个韩家也给控制
住。
等到韩北送完人,从西非返回大武,突然间傻眼了,不仅有家不能回,连带着公司都去不了。
就在他气势冲冲的打算去找王海算账时,却被一群彪形大汉逮着就是一顿毒打。
要不是当时边上路过的群众报官,恐怕韩北得被那群彪形大汉当场给打死。
而后浑身是伤的韩北踉踉跄跄的跑了,只是他发现自己不管跑到哪里,背后都有好几个彪形大汉远远跟着,显然他们是想找一个无人的角落,随后将韩北给悄无声息的弄死。
韩北吓坏了,只能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跑,在一个岔路口使了个障眼法,将跟踪在身后的彪形大汉给甩掉,而后一路买票远离帝都,跑到了榕城这块烂烟地里。
按照他的想法,王海既然已经控制了整个韩家,就必然会在整个帝都暗中布控,他要是还留在帝都,早晚会撞到对方手里,到那时恐怕只能是死路一条了。
所以帝都已经不安全了,那放眼整个大武,榕城倒是他最理想的去处,因为韩家在榕城有一个“闹鬼”的工地,白天基本没人,晚上连条狗都不去。
这样一片荒芜人烟的烂烟地,是他眼下最好的避难所。
于
是乎,韩北便买了一堆泡面,躲进了烂烟地里,眼下他所藏身的地方是几个民工临时住所,只不过因为工程进展的缘故,此处暂时被废弃了。
这次前来韩北本来也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一到烂烟地,竟发现偌大的工地,此刻全数处于停摆状态,整个工地空无一人……
宁毅听完韩北的控诉,一根烟也刚好燃尽,而他却只抽了一口。
“你的意思是,王海这些年一直都在跟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而他看起来像是老鼠,其实却是猫,对吗?”
宁毅凝着眼神,淡淡说道。
“这……是,他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这些年我算是瞎了眼,竟被他耍得团团转。”
即便韩北也不愿意相信,自己聪明一世竟会被王海耍得团团转,最后还栽到对方手里,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否则眼下躲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的人,就不会是他,而该是王海了。
一想到王海那张人畜无害还带点柔媚的面庞,韩北心里就跟吞了一万只苍蝇般,恶心到了极致。
“被他耍得团团转?”
宁毅淡淡一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