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原本习惯早起练功的陆延一夜酣畅淋漓,今天倒底睡过了时辰。
旁边的徐佛还在酣睡,鸳鸯被上还带着一抹殷红。
“老爷醒了,让妾身服侍老爷着衣。”徐佛颊绽桃晕,更是显得艳光四射。
“无妨,我自己来便成,你再睡会吧。”陆延道。
徐佛似乎想到昨夜的风骤雨狂,不由身子娇软,没了力气。
徐佛挣扎坐起,青丝披散在肩膀上,修长滑润的细颈白皙动人,被子滑落,白酥雪腻的胸脯不住起伏。
陆延心底一热,便将其揽入怀中。
徐佛低吟一声,湿润的眼波朦胧如海。
徐佛虽然出身青楼,但以往不过是清倌人,以诗画会客。
床笫之间的经验竟然十分浅薄,被陆延一挑拨,便已经是身子瘫软,娇喘吁吁。
那股子柔媚姿态,更是令人心头火热。
陆延正欲再行好事,突听外面传来脆生生的声音。
“老爷,姑娘,起了么?”
徐佛顿时羞红了脸,推开陆延:“是小爱那丫头。”
“那又怎么样,她还能闯进来不成?”陆延霸道地揽住她的腰。
徐佛连哄带劝地道:“老爷,我的大老爷。若是被人知道了,您宿在我房中,还到了日上三竿,那还不知道多少人要指着我脊梁骂我是狐狸精了。”
“我倒是要看看谁敢!”陆延虽然如此说着,还是放开了她。
徐佛还想服侍,却是感觉浑身无力,又被陆延按回到被子里。
陆延穿戴整齐,打开门便看到杨爱伸着小脑袋探头探脑。
看到门突然打开,吓了一跳。
“你叫做杨爱?”陆延问。
“老爷叫我小爱就行了。”小姑娘说道。
“嗯,你去打些水,再令伙房那边熬一盅鸡汤送来。”陆延吩咐道。
等到陆延离开,小姑娘立即跑进屋去。
只看到内间里的床榻上,徐佛包裹得严严实实,只探出一个脑袋来。
“姑娘,昨夜”
“小姑娘家的打听什么,快去打水,要热一些。”徐佛竖起眉头。
陆延来到花厅的时候,陆世仪与史可法正在吃饭。
早餐是简单的小米粥、鸡蛋,以及几碟咸菜。
“叔父,今儿个起的可够早的,我还以为你至少要到午时才能起呢!”陆世仪调笑道。
“别把我和你这浪荡公子混为一谈。”陆延故作严肃。
“呵呵,也不知道昨晚是谁,一见人家姑娘就看直了眼睛,判若无人的”陆世仪绘声绘色地说了起来。
史可法装作在吃饭,暗自竖起了耳朵。
“咳咳”陆延轻咳两声。
陆世仪立即打住了话头,让史可法有些失望。
陆延打了一碗小米粥,喝了一口:“听闻,你们来的时候遇到毛文龙兵犯登州了?”
“确实如此,气得我直接炮击东江水师,我亲自操炮,这链弹就是厉害,我一炮之下就打沉了一艘大船!”
“那毛文龙吓得立即就投降了!”
史可法要正经地多:“毛文龙说朝廷拖欠了东江粮饷五月,实在是揭不开锅了,准备到广宁用皮草换粮。结果遇到妖风,漂风到了登州。”
“呵呵,我们的毛帅可是能召唤黑龙的,遇到妖风也很正常嘛。”陆延随口说道。
“黑龙?”陆世仪瞪大眼睛。
陆延便给他们解释了一下。
毛文龙发往朝廷的塘报经常夸张非常,甚至离奇。
比如关于丁卯之役,毛文龙的塘报是:
奴引数十万众猝袭铁山,直薄云从滩口,距臣营帐止隔里许。乘是坚冰,何难径度?
乃十五日,忽有黑龙约长十余丈,自西南洋,自首奔犁而东,直至云从,响若山颓,海冰遍裂,化而流澌。
方是时,龙方在蛰,不从天来地出,实有所司,默令我师得以分路出奇,屡挫狂锋耳!
各岛官兵日就饿毙,臣方虑无孑遗,何意沿海滩涂忽涌鱼子数千余石,嗷嗷之众,赖以延活,此孰非波臣之效灵耶!…
史可法道:“真是荒诞离奇,但我听闻丁卯之役中,贼酋阿敏率兵三万进攻毛文龙。”
“东江军驻地铁山被毁,毛文龙就移驻云从岛坚守多日,拼命死战,后金无法攻克,只能退走。”
陆延道:“其实这黑龙未必是假的。”
“什么?”陆世仪惊呼道。
“这黑龙未必是真龙,而是龙卷风。”陆延道。
“《庄子》曰,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
“这很可能指的便是龙卷风。”
“《说文解字》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