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杰到底是个藏不住事的,他可以不告诉皇上,可萧长安也必得是要知道。
对方要娶阿姐,那也得要将整个侯府护住,让阿姐绝对不能受伤。
所以今日一大早,便让自己的小厮去王府送了信。
萧长安听闻消息,自然不用说。
赶忙便派人拿了安神的药,以及自己常用的金疮药赶来了候府。
喝着茶,略有着急等待时,却见陆晚晴如无事人一般从内院走出。
许是胳膊受了伤,看起来稍有些不自在,看向自己时眼中也是明显的诧异。
本是想行礼,可萧长安虚扶一下。
“倒也没外人,用不着这些虚礼,我听杰哥儿说,昨日府中出了事?”
见真就是陆云杰这个大漏勺,陆晚晴也有些哭笑不得,点了点头,便伸手揉了揉发痛的胳膊,眼里也闪过一抹深思。
如今她需要依靠萧长安,自然是不会同对方说谎的。
坐下来三言两语,就将昨日遇到的是简洁明了的解释,眼神里也是多有些困惑。
“他对侯府很了解,如何走不会被人察觉,似乎心里一清二楚,父亲书房有什么,他也清楚,恐怕已经暗中察觉多日。”
在听闻昨日情况如此严峻,萧长安的神情就已经有些难看。
看向陆晚晴时,也多有些审视和复杂。
他还记得,对方那日躲到他身后,哭哭啼啼说自己不会武,更不懂得该如何反击。
可线下,对方所说以及所为,似乎略有不同?
像是看懂对方挑眉下的沉思,陆晚晴脸上的表情也略有些尴尬。
只扯了扯嘴角,便低下头双手紧紧捏着衣袖。
估摸着,也没有什么尴尬的,能比此刻更让人觉得窒息。
明说武术如何自己什么都不懂,转眼的功夫就将刺客打退了。
若萧长安不生气,她反倒有些忐忑。
好在,如此尴尬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
萧长安便伸出了他满是老茧的大手,放在陆晚晴眼前。
“不是说,昨日捉住了什么令牌?”
听着对方冷冽的声音,以及袖间带有幽竹的清香。
淡淡的香气似有若无,让人根本察觉不到什么。
可陆晚晴还是双耳一红,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又听闻低笑一声,抬头看着萧长安满脸的趣弄,心里也更是慌乱。
手足无措的就将一旁春棠拿着的令牌塞到萧长安手里。
像是为了强撑镇定,脸上的表情也多有不自然。
“我问过杰哥儿,他说并未见过,而且京中大家族也多有相似的令牌,如今想查出是谁,恐怕难上加难。”
此时对于旁人或许较为困难,可萧长安对令牌,是极有研究。
出门在外,有时靠的就是这手里还不足巴掌大的令牌。
再者,他天赋异禀,更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兵书都不是事,更不要提这形状有巨大差异的令牌。
拿在手里把玩了许久,凑近看时,萧长安眼里的嘲弄也慢慢替下,随即而来的便是沉抑。
在陆晚晴一脸紧张下,也只将令牌放到桌上。
手指下意识地摸索着大拇指上的扳指,看向对方时也多有了些犹豫。
“这是陆家的令牌。”
看着对方满脸笃定,没有丝毫的做戏,陆晚晴略有紧张的坐直身子。
手捏着方帕,神情也多了些紧张。
她就知道,陆家的人不会善罢甘休。
杰哥儿年岁小,可却能继承爵位,祖母如今又离京去还愿。
长公主,皇上对杰哥儿都有所青睐,日后没准女眷会封诰命。
可这诰命终会落到谁的身上,也是一目了然。
她这能嫁给将军的唯一女眷,能享受侯府所带来的种种利益。
这让陆家其他人坐不住了,他们不仅想要永安侯府,也更想要斩草除根。
可转瞬,一个念头又出现在陆晚晴的脑海里,让她一时更加混乱。
“侯府虽没有能人异士,可是侍卫也不在少数,怎么可能会有人派出那么蠢的暗卫?”
“莫不是警告,亦或者这就是个烟雾弹,背后的人想要浑水摸鱼,可如今侯府这滩水太平静了。”
听着陆晚晴的喃喃自语,萧长安眼中也是闪过一抹欣赏。
他想法和对方是差不多的,如今又看陆晚晴虽是困惑,可有条不理,实在让他高看。
可至于,这接下来应当如何解决,自然也不是他所能管的。
不好在侯府多待,所幸萧长安便将自己腰间的骨哨解了下来,放在陆晚晴手边。
沉思片刻,便又将手收了回来,眼中也闪过一抹担忧,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