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中,魏延和常宇身为外臣,自然是无法进入其中的,于是太后便令人搬来了屏风,以此拦住了他们两个人的视线。
此时此刻,老夫人与付秋芸正坐在一旁,突然间,只听得一阵脚步声响起,太后从里面缓缓地走了出来,并慢慢地坐到了座位之上:“好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太后先是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老夫人,随后又收了回来。
“启禀太后娘娘,今日在永宁侯府之中发生了一起命案,微臣前去调查之时,恰好目睹了侯府的三夫人手持匕首,欲行刺殿下。”
魏延率先一步开了口,他的话音刚落,太后便眯起了眼睛,朝着付秋芸看去。
要知道,太后久居高位,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种威严之气。
在这样的压力之下,付秋芸的脸色微微一变,流露出些许慌张之色,但总体来说,还算是比较镇定。
只见她迅速起身,跪了下来,说道:“太后娘娘,还请太后娘娘恕罪,臣妇绝对没有对长公主殿下动手啊!”
“今天早上,在二夫人身旁侍奉的丫鬟急匆匆地跑来禀报,说是二夫人已经死了。臣妇听闻此事后,心中大惊失色,急忙带人赶往事发之地。然而,当我们到那里时,却发现,房间里竟然只有长公主殿下和她的婢女而已。”
付秋芸接着说,说完,她抬起眼来,看向太后。
太后坐在上方,面前垂着一道珠帘,让人无法看清她的面容。然而,太后却抬起手,示意付秋芸继续说下去。
“臣妇只是跟长公主说了两句话,殿下却突然站起身来,手持那把刺死二夫人的凶器,对着臣妇说出一些奇怪的话语。就在魏统领进来的瞬间,她突然握住臣妇的手,将凶器刺向了自己。”
付秋芸说得情真意切,仿佛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太后娘娘,臣妇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啊。”
她的语气充满了恳切和真诚,希望能够得到太后的信任。
然而,太后只是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波动。
接着,太后开口问道:“死因查过了吗?”
这句话显然是针对常宇的。既然涉及到命案,又有常宇介入其中,那么尸身自然要送到大理寺,由仵作进行检验。
不过......常宇对着太后回答道:“老夫人不允许微臣验尸,所以目前尚不清楚二夫人究竟是因何而死。”
听到这番话,太后微微斜倚在座椅上,身子放松下来,语气平静地问道:“老夫人为何不允验尸呢?”
“想要弄清楚其中的缘由,尽快查明,验尸是最快的方法了。”
听到太后的话,老夫人缓缓起身道:“太后娘娘,此为家丑,若是让大理寺验尸,岂不是,有损民妇这妯娌的脸面名声?”
“名声重要还是真相重要?”
“亦或者你千方百计的推阻,是另有原因?”
太后的话逐渐犀利,老夫人赶忙跪下道:“臣妇做不得主,不如请臣妇二弟来,若他同意验尸,臣妇自然没有别的话说。”
她知道二老爷的性子最是迂腐,不然也不会为了不被御史台参一本,而将女人养在外头,怕被人说家风不正。
他又怎么会同意给张玲验尸呢?
“大嫂所言极是,臣不同意验尸!”
正说着话呢,二老爷就来了慈宁宫中,外头的小太监和宫女没能拦住他,只见他走过来,直接在屏风外跪下。
“张氏乃是臣的发妻,却在自家府中为人所害,臣若是不能还她公道,将来又有何颜面去面对臣的孩子,百年之后,又如何能去见她。”
二老爷这番话倒是说的诚恳,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他这次倒是聪明,来的时候还请了御史台的官员。
御史台整肃纲纪、察举百官,有先斩后奏之权利,他让御史台的官员来,摆明了没给太后面子。
太后眯了下眸子,看着这一屋子的人,忽而笑道:“人都这么齐了,也不介意再多几个了,李嬷嬷,去开朝圣殿的门,宣文武百官觐见。”
她站起身,挑起面前的珠帘走下去:“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哀家不会包庇任何一个人,自然也不会,错杀任何一个人。”
“太后娘娘,后宫不得干政,若是要召百官觐见,还需陛下出面!”
那御史台的官员在听到太后这句话后,扑通一声跪下说了这句,随后便听太后声音冷淡的说道:“陛下如今在进金光寺为陕南百姓和我西陵子民祈福。”
“你要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半途而废,触怒神佛,降罪西陵吗?”
“若是江山不稳,哀家唯你是问。”
太后重重说了一句,那御史台官员就不敢再多说什么,太后都拿祸乱江山这样的罪名来压他,他要是再说下去,当真是要小命不保了。
李嬷嬷点头,出去宣旨了。
老夫人低着头,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此时永宁侯府中,江轻也躺在床上,缓缓睁开眼,床尾坐着一人,是裴川江,听到声音,他转过身:“醒了。”
“你说你,怎么这么傻,被大理寺带走,顶多也是受些皮肉之苦,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