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萧鹤微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他倒是不知道,自己何时成了日日纠缠她的邪祟。
有同鬼做尽亲昵之事的?
“净是些怪力乱神,何时出去的?”
他放下手中的笔,问了曹德一句,而后便听曹德回他:“约莫刚出宫,想来要到午时才能回来。”
也说不准,会到晚上回来,毕竟这‘鬼’可是缠了殿下许久,殿下困扰也是应当,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是曹德却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没看陛下的脸都快拉到地上了吗?
霍文澜和江轻也出了宫就朝着宁国公府走去,还没到门口,便听有书说:“娘娘,是夫人。”
听到有书的话,霍文澜轻佻起车帘,只见不远处,宁国公夫人正站在那翘首以盼的等着霍文澜,早在收到有书的消息后,她就赶忙去办事情。
估算好了时辰,便来了门口等着,当初霍文澜入宫,她就不愿意,可也知道,霍家百年世族,总要有人进宫。
她膝下就这一儿一女,一个放任千里之外,一个在这深宫之中见不到面,倒是叫她,终日面对着老国公的那些莺莺燕燕烦心。
“母亲!”
待马车停稳后,霍文澜便下了马车,只不过动作太急,险些被裙摆绊倒,还好站在一旁的周怀谦伸手扶了她一下。
霍文澜还有些诧异,这瞧着小身板,倒是挺有力气。
“慢些慢些,都到家了,着什么急?”
宁国公夫人也上前,拉住她的手,明明前几日才见过,可如今再看到,却又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母女二人拉着手,互相关切,被春溪搀扶着走下来的江轻也,目光中露出几分旁的情绪,这样的母女之情,她从未体会过。
“母亲,不说这些了,今天回来,可是有正经事的。”
霍文澜松开宁国公夫人,走到江轻也身边:“皇姐,我们进去吧。”
宁国公夫人了然点点头,带着两人一起走进去,国公府很大,毕竟老国公也有功勋在身,年轻的时候,可是跟着先帝走南闯北的。
只可惜老了之后,倒是沉溺这花楼舞姬了。
绕过几座假山石,宁国公夫人便带着她们到了一处院子,露出一笑道:“这是澜儿未进宫前住的清音院,此处清净,必不会搅扰到殿下。”
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前几日拿永宁侯纳妾的事情让她不快,所以今日听到江轻也要寻那神婆,连忙张罗起来。
“有劳夫人了。”
江轻也颔首,对着宁国公夫人道谢,宁国公夫人摆摆手:“殿下这是什么话,都是一家人,别客气。”
“阿澜,你许久未回家,不如同夫人多说说话,这里有春溪春云在就行。”
霍文澜帮了她,她也愿意给她行个方便,再者,她的事情,要是被霍文澜听到,可不算一件好事。
“行,母亲的院子就在不远处,一个时辰后,我再来寻皇姐。”
江轻也点头,看着霍文澜和宁国公夫人离开后,她才转身进了屋子,推开门,里头传来一声珠子滚落在盘子里的声音,几分烟雾缭绕而起。
“姑娘解什么?”
苍老的声音从面前响起,门忽而一下关上,她抬眼过去,只见前面坐着一个人,穿的衣服确实很像祭司,手中捻动着一串彩珠。
看着真像那么回事,只不过江轻也有些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她该不会是病急乱投医了吧,这世上真的有鬼?
“我猜姑娘应当日日梦魇,不得安眠吧。”
没等江轻也开口,便听到这声苍老的声音直接将她的目的点明,这让她的心有些不安。
“无妨,坐下来,我们可以慢慢聊。”
捻动彩珠的手朝着她伸出,示意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她移动步子上前,这才看到,这神婆竟是一双眼睛毫无聚焦,是个盲眼的妇人。
都说这与天通灵的人,向来都要牺牲些什么,所以有些瞎眼的算命先生才那么被人信任。
“我,最近确实被梦魇,所缠......”
江轻也深吸一口气,那神婆却将目光精准的对上了她:“倘若这梦,并非噩梦呢?”
悠悠的声音落在江轻也耳边,她有些不解的看向她,神婆站起身,手划过自己放在一旁的祭祀权杖上:“他能找上你,想必是与姑娘有一段情。”
“这梦中人,可并非恶鬼,而是艳鬼,春梦难解啊。”
“若是哪一日,姑娘真的看清楚了这梦中人的面容,想来,也是这段情冲破桎梏,冲破所有,到那时,这人,姑娘是要还是不要?”
她缓步走到江轻也身后,身上的各式配饰碰撞发出去几声闷响,兽牙兽骨混着其他她叫不上名字的骨头,配合着她手中彩珠晃荡,竟真的让江轻也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艳鬼?春梦?不,您是不是搞错了,我已经成婚了。”
江轻也循声转过去头看她,神婆勾起唇边一笑道:“姑娘所嫁并非良人,不然怎会招惹上真正与你有缘的梦中人?”
“是前缘未了,还是旧情应续,那便有些看不清了,总之,姑娘的惑,我解不了,但这梦中人,并不会伤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