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伟泊先跟商都一轻局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握手,把陈楠介绍给他。
“毛科长,这位是我们宁中丰源最有名的食品厂的厂长,陈楠,陈老师。”
“毛天成,哈哈,陈老师,陈厂长做过老师吗?”
“做过中学老师。”
毛天成微微一笑,别说老师了,就是公务员下海的都多如牛毛。
政府还下了文件鼓励公务员下海创业,这也是因为好些地方政府都有财政上的困难,越小的地方困难越大,有的都发不出工资了。
留他们在政府,还不如下海有个带头作用,搞活经济。
“毛科长,评审会那边有消息了吗?”
黄伟泊着急地问。
别看都是科长,毛天成还是个副的,但人家商都是省会,地位可比宁中高得多了。
他一个副科长享受的也是正科长的待遇。
“小黄你别急嘛,”毛天成边带路边说,“有消息我不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吗?”
“是了,是了。”
别说黄伟泊急,上交了产品参赛的有谁不急的?
这入不入围关系到的直接就是后面获不获奖啊。
像丰源这种地方的,只要能拿个铜奖回去一宣传,把奖状奖杯摆在厂里店里,那还愁
销路?
就是陈楠想的可不是铜奖,要就为了一个铜奖,他就不跑这一趟了。
“毛科长,”陈楠低声问道,“以你的看法,今年糖类的金奖会落在谁家身上?”
毛天成就眯起了眼,好哇,直接上来就问金奖,看来这位陈老师野心不小啊。
“有机会的厂家还是不少,兔厂猴厂的奶糖,京城的几家老字号,当然了,你们也有机会。”
这后面半句话安慰的作用大过于实际。
陈楠也就点点头,心里有数了。
必须要做点什么,不然像兔牌奶糖,都参选了几届了,除了第一次是银奖外,都拿的金奖。
这在专家眼里,就有个先入为主在。
要扭转专家的看法,定然要做些不一样的事情。
至于老杨派光头老余去送钱嘛,陈楠暂时还不想用这一招,还没到那种地步。
一轻局招待所就在会场不远处,楼下楼上都是人,一看就是各厂家派来打听消息的。
“六位评委有四位都去了会场,就剩下李老和于教授在上面,你们在下面挤着又不上去,是打算等人下来吗?”
有人就大声说道。
“李老都八十多了,于教授也是好清静的,我们打扰人家休
息,人家不是要给我们摆脸色?还落不了好。不如在下面等着。”
“对啊,李老下来的时候,我们上去问不就行了?”
“问?问了人家就能说?”
那先大声说话的人一声冷笑:“还有你们,送的礼都把房门堵住了,一个两个都想走后门,一点信心都没有。”
陈楠好奇地瞧着那人。
看他就三十五六的样子,穿的也是平常可见的便宜西服,但那气势倒不弱,也不知是哪个厂的。
“你就不是了?你不也过来了吗?说我们做什么?”
眼看就要闹起来了,毛天成哼道:“都散了,没事聚集在这里干什么?不去会场守着展位,在这里发霉吗?”
有人认识他,就腆着脸说:“毛科长,我们不就是来打听消息的吗?这得不得奖可关系到我们厂的生死啊!”
毛天成骂道:“好好把产品做好比什么都强。”
他说着就带陈楠黄伟泊穿过人群走上楼梯。
“那不是宁中的吗?就那这两天登报寻物启事的那家?”
有人认出陈楠来了。
“是啊,都说是丢了金戒指,昨天是丢在奶糖的箱子里,今天又说是丢在神仙酒的箱子里,你说这是不是昨天他记
错了?”
“有可能!”
那西服就说:“你们懂个屁,什么寻物启事,那是人家故意用来吸引人去买货的。那是在打广告!”
陈楠回头望了他眼,笑了笑打了个让他等着的手势。
那西服就啐道:“等个屁啊!”
毛天成一到四层,就摇头:“你们看,这些人真是没有天理了,送这么多东西,人家还怎么走出来?”
连那四位不在招待所的,门口都堆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一路都堆到另一间房的门边了。
“都是心意吧,想着能跟评审会打好关系。”
“人家也未必看得上。”
毛天成一声冷笑。
“我们来见谁?”
“于教授,于小潮,她是商都农业大学的教授。”
于小潮?陈楠微微一愣。
他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