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经理,我觉得还得跟厂里提一提。”
程万识那桌一个斯斯文文的年青人说。
“那十种口味的奶糖,有两种我都跟厂里说过,但配方都不好弄,他们能弄出来,我们得多买几笼回去研究。”
程万识就斜了他一眼。
这小子叫封长秋,是个京大的高材生,专门研究食品配方的。来厂里干了有四五年了,这也算是老员工了。
可就是他老爱提些点子,厂长呢,又不乐意按他说的点子去做。
天长日久的,就看他生厌,才把他派来糖烟酒会。
他不是爱想东想西吗?让他来这里多看看,也好让他知道全国的糖厂都做的什么,他的水平又在哪里。
兔厂不用搞什么新式奶糖就能把同行打趴在地上。
“研究个屁啊,我说小封,你也算是个聪明人吧?就没看出来老厂长他就不想搭理你?”
老杨往嘴里灌了口啤酒,嘴角还有沫子,就拿筷子指着封长秋说。
“不对啊,我觉得老厂长对我很器重啊。”
“你这种书呆子,就是神经大条反应迟钝,器重?器重你的话,你提多少点子了?做成方案写成文字交上去的都不少吧?老厂长批了几个?”
封长秋一琢磨还真是。
就刚进厂里批了两个,是做草莓味和仙草味的奶糖,最终还是没成功,然后就再没批了。
“你就不想想,为什么不批?”
老杨看他像根榆木疙瘩,就指着盘里的肉片说:“你看这肉片啊,吃起来挺好吃的,可是呢,有时候也塞牙缝。塞的多了,那就不想再吃了。”
封长秋默然无语。
“你想买你自己掏钱买,我就跟你说,你就是买了,配方比重也不好摸清。”
老杨多少还是知道些研究上的套路。
就像是做菜,谁家没个拿手菜,可就是告诉你配料是什么,不告诉你比重,你能做出来吗?
做不出来!
就是告诉你比重,不告诉你火候,不告诉你把什么时候放什么菜,味道能一样吗?
不一样!
还研究?那陈楠一看就是个精明人,他能让你随便就研究出来?
老杨说着扭头看陈楠那桌。
“吃好了?”
陈楠把嘴一擦,就让郑鸿兵去买单。
那带着些青年的那桌人也在买单。
“现在就走?回宾馆?”
郑鸿兵拿着发票回来问。
“回宾馆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还会动手,要发现我们跟黄伟泊在一起,盯上齐珍儿怎么办?”
柿子得找软的捏。
陈楠怕到时他们冲齐珍儿下手,那就麻烦了,不如把人带到巷子里一处没光的地方,把人都解决了。
“好。”
郑鸿兵兴奋的摸了摸口袋里的折叠刀。
他一路都带着,正愁没地方用呢。
陈楠慢悠悠的带着郑鸿兵边走边指着街边的小店给他介绍。
“这家胡辣汤看上去不错,明天早上我们可以过来吃早餐。”
“这烧饼做的,芝麻都没地方搁了,一看就是个实诚人,用料扎实。”
“你看这家烤肉,就不大正宗了,那老板拿刀一拍,那肉就晃得厉害,可能是用的老鼠肉调成的。”
一路走到街尾才转身绕进一条窄巷。
这地方没路灯,一眼看过去几十米长的,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要想动手,无论是抢钱还是杀人,都是个绝佳所在。
陈楠和郑鸿兵走了约莫十来米,后面的人就全跟进来了。
“前面二位,请留步。”
“有什么事吗?”陈楠装成无辜的小白兔,傻乎乎地问。
“你们白天不是悬赏吗?我们去领赏,你们估计刁难我们,是什么意思?”
那中年人摸出把钻子,在手里比划着。
剩下的人就散开把后路给堵上,也都拿出各种各样的工具。
有戴在指上的指虎,也有小刀。
陈楠脸上立刻涌起惊恐之色。
“你拿来的不是我奶奶留给我的金戒指……”
“还敢嘴硬,不管是不是,十万块你一分都不能少!”
“我,我不能给你。”
“不能给我?那就别怪我了!”
中年人手一挥,身后两个青年就冲上来,一人对着一个。
陈楠还在那慌张的后退。
“你别,你别过来,我,我害怕……”
“怕就对了,把钱交出来,今天就能活着回去。”
“我,我……”
“不交是吧?先给你身上开个洞,你才知道厉害!”
这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