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将那件衣裳扔到她面前。
这件衣裳到底是怎么毁的,你若如实交代,尚且能留你在府中,如若不然,我定将你交给督公!
桃红常年游走于达官贵人间。
何时该低头,何时该出手,她心中明白。
此刻秋菊和郑嬷嬷都在,若再撒谎也只会被拆穿。
她拿起地上的衣裳,眼圈一红,忙跪下磕头,“云姨娘饶命,奴婢也是一不小心将这衣裳给弄坏了,怕云姨娘责怪,这才迫不得已推到了浣衣院的身上。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连喊带哭的,甚至还不住的磕头。
认错倒是快!
就连夏燕也没想到她会如此快就认错,倒是不好罚她。
“奴婢只是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巧扯到这衣裙。这衣裙料子薄,一扯就坏,奴婢真真不是有意的。”桃红声泪俱下的诉说着委屈。
可云初看着那件衣裙,缓缓比划。
夏燕忙为她翻译:“云姨娘说了,此次饶你一次,倘若再敢有下次,定不饶你。但从今日起,你不可在主院伺候,往后都去浣衣院。”
即便是去了浣衣院,但至少能留下来了。
也还有机会!
“多谢云姨娘,谢云姨娘饶命。”桃红磕头。
云初看着她弯下的腰,眸光微微一沉。
这么快就承认,又这么快认错,可见此人是个聪明的。
来日只怕也不会老实,有的是机会动她!
等三人离开,夏燕才问:“奴婢觉得这衣裙应当不是她不小心摔一跤弄坏的,看样子可不像。”
云初自然也看出来了。
但昨日才刚处罚了一个墨雪,今日桃红一事不可罚的过重。
她站起身,将身上的衣裙捋了捋,顺势比划。
去冯姨娘屋子里,顺便将此事告诉她。
夏燕上前扶她,“何必要将此事告诉她,不过就是个丫鬟而已。”
丫鬟也好、婆子也罢,但如今府中是由冯姨娘执掌中馈,我私自处罚一个丫鬟,还是将其送去了浣衣院,这等事自然是要告诉冯姨娘。
云初双手不住的比划着。
夏燕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倒也是,总归谨慎些好。”
二人一道去了冯姨娘的院子。
但还没进去,就隐隐听见屋内传来的哭声。
“自打云初来了,督公都不曾见过我,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往日里一年还能见到督公两三次,如今啊,瞧着是见不到了。”
一个女人的哭声传了出来。
冯姨娘也只好安抚:“莫说沈妹妹如此,我不是也一样吗?不过你我既然同是督公的妾室,自是以督公为重。只要督公喜欢,他要宠着谁,你我都该高兴。”
说着便从一旁拿出一块绣了一半的帕子。
她含笑岔开话:“沈妹妹这绣工是府中最好的,姐姐这块帕子如今再是绣不好了,不置可否劳烦妹妹动手?”
如今她在府中执掌中馈,沈姨娘自是要听她的。
双手接下帕子。
“这等事何必要劳烦姐姐,就交给妹妹吧。”沈姨娘抹去眼泪,垂眸时正巧看见门口出现两双鞋。
抬眼看去,正是云初和夏燕。
她登时一愣。
坏了,方才那话,云初莫不是听见了吧?
“云妹妹怎么来了?快坐快坐。”
沈姨娘热情起身,甚至让开了自己的位子。
一时慌得竟忘了屋子里还有别的椅子。
见云初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她才再次落座,双手却无措的不知放哪好。
笑的更是心虚。
无意间看见手中的帕子,沈姨娘又热情问:“云妹妹可还要帕子?要的话,我也给云妹妹绣一个。”
冯姨娘看着沈姨娘慌乱的样子,唇边浮起一抹不屑。
变脸如翻书,果真不假!
云初摇头。
就不劳烦沈姐姐了,我的帕子够用了。
沈姨娘失神的点点头,又偏着头往冯姨娘那看,像是在向她求助。
冯姨娘淡淡道:“沈妹妹方才不是说院子里还有事吗?既是有事,我便不留你了,改日再请妹妹来喝茶。”
“好好!那我就先行离开,改日再来!”说着冲云初笑笑。
站起身走时,仍不忘冲着云初颔首。
直到她走出屋子,冯姨娘才笑着叹气,“督公的妾室多,难免有争风吃醋的事,云妹妹别多想。这沈妹妹人不坏,只是这张嘴实在是……”
轻轻摇头,笑的颇为无奈。
“到处说些乱七八糟的,妹妹往后听见也只当没听见。”
云初如今也没心思管这个。
一心只想帮萧琛度过眼前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