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闻言,顿时意识到什么,眼波一转,指着杨嬷嬷呵斥,“你个贱奴,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云初见柳氏如此反常之举,似是想刻意隐瞒什么,更加察觉事情不简单。
嬷嬷,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她冷眸瞥了柳氏一眼。
今日我倒要看看谁敢再伤害我娘。
辱她恼她,她尚且可以不计较,伤害她娘的人,她一律不会放过。
“方才大夫来给夫人诊治,说夫人身子一直未愈是中了一种慢性毒药,此毒一朝一夕并不会发现,但长久下来,夫人的身子便会油尽灯枯,对夫人下毒之人,心思歹毒。”杨嬷嬷忧心忡忡,坦然相告。
云初闻言,瞬间瞪大美目,震惊不已。
娘中了毒?
她赫然转头看向林华。
“是,方才大夫说他行医数十年,绝不会诊断错的。”杨嬷嬷笃定地说道。
“大夫还说夫人斑白的发,也是与中毒有关。”
林华与柳氏相差不过几岁,可柳氏看起来容光焕发,很是年轻貌美。可林华看起来却真似那半百的老妪,加之苍白憔悴地面容,若说她是她的娘,怕是都有人相信。
云初心下惊骇。
她原本以为娘亲的白发是因爹爹去世,太过悲怆,从而愁白了发,没想到竟是因为中毒。看来从那时起,便有人不想让她娘活,其心思歹毒。
她压制着内心的火气。
云初双手飞快翻转,急切地问道。
娘,若不是今日杨嬷嬷告诉我,您还想瞒着我吗?
“娘怕你担心。”林华声音微弱,只在院子站一会,便觉气喘疲累的很。
“小姐,如今夫人身边伺候的只有老奴一人,老奴自幼就跟着夫人的,小姐是知晓。唯独夫人的吃穿用度皆是府里的,若是有人存心下毒,老奴与夫人防不胜防。”杨嬷嬷看了看柳氏,又道,话语间暗含深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污蔑我们吗?”柳氏一听这话,瞬间气不打一处来,满脸尖酸刻薄地模样瞪着杨嬷嬷。
云初见她如此气急败坏,又联想到之前她所说那些咒骂的话,她不得不怀疑是柳氏下的毒。
她朝着她靠近一步,眸光锐利地盯着她。
如今掌家的是婶母,不管下毒之人到底是谁,婶母疏于管制,都对此事逃不了干系。彻查下毒之人,更是责无旁贷。
云初的话锋陡然一转。
下毒之人究竟是谁,我想婶母应该更清楚才是。我娘平日里待人亲和,府里的下人与我娘根本没有什么仇怨,谈何下毒,整个府里,巴不得我娘过世的唯有你们母女二人。
“你胡说八道。”柳氏矢口否认,眼波流转,“你不要在这信口开河,胡乱编排我与嫣儿,诋毁我们母女的名声。”
云初冷嗤一声。
婶母莫不是忘了,方才在我娘屋里的那番话了,你可是亲口说的。
她朝着她再次逼近,眸光凛然。
我也不想怀疑婶母,可是除了你们母女,我实在想不到旁人会谋害娘亲。
“你空口无凭,就敢乱冤枉人,今日我若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我就不是你婶母。”柳氏气急败坏地招呼下人要对她用刑。
云初瞥了一眼要上前的小厮,顿时所有人止步不前。
她再次看向柳氏。
怎么?婶母是被我说中了,所以想堵住我的嘴?
“胡言乱语,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娘,和她费什么话,打断她的手脚扔出去就是。”云嫣双眼泛着恶毒的光芒。
云初的目光落在云嫣的身上。
看来方才我的巴掌不够响,云嫣妹妹的脸也不够肿啊!
若我是你现在就赶紧回去拿冰敷脸,万一落得像猪头一样回不去,可就惨了。
“你……你个贱人。”云嫣气的跳脚。
云初懒得理会她,再次看向柳氏,逼问。
你到底给我娘下的是什么毒?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下毒?”柳氏并未承认,可她飘忽不定的眸,明显的慌张。
云初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冷哼一声。
你若不肯承认,我只好拜托督公,由诏狱司来彻查此事。婶母应该听说过诏狱司吧,凡是进去诏狱司的人,几乎没有完好无损出来的。
柳氏一听心里一紧,更加慌张,手里搅着帕子,掌心沁出薄汗。
“你不能胡乱冤枉人,究竟是谁给你娘下的毒,我会查清楚。”
云初闻言轻笑一声。
我现在不想劳烦婶母了,还是走诏狱司审查的更加清楚。相信婶母当初没有忘,督公可是亲自来云府将我要了去,如今我虽不是她的姨娘,可养在府里,亦是与旁人不同的,相信督公会卖我这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