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送了好几家摊子,除开有铺面的,都说下雨下雪不用送,刘三河和刘二毛把这话记在心里,下回好做安排。
“哎,哎,二毛,三河。”
兄弟俩路过邵记面馆时,被门口的刘氏叫住。
兄弟俩停住脚步,跑到邵记面馆的屋檐下站着,对刘氏喊了句秀琴姑姑。
刘氏见兄弟俩头上都是水,眉头皱得死紧,招呼兄弟俩在铺子里坐着:“等我一会,先别走。”
脚步匆忙地钻进后院,没一会刘氏拿着两块棉巾出来,递给兄弟俩:“赶紧把头发上的水擦擦,头上受湿气,仔细头疼。”
“谢谢秀琴姑姑。”
“谢谢秀琴姑姑。”
兄弟俩一前一后道了谢,说要把弄脏的棉巾拿回家洗了再还给刘氏。
刘氏拿过棉巾放在一边:“不用,进进水的事,跟姑姑别这么外道,二毛,三河,听说你俩在给这条街的铺子里送鸡蛋?给婶子说说,是个什么价?”
刘二毛看了看刘三河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老实回答道:“十个鸡蛋九文,五十个以上还能再少两文钱。”
刘氏听后,默默算了算价格,觉得挺划算的:“我也定点,一天三十个吧,明天能送不?”
“可以的,不过得等我请老秀才来写张契书,咱们双方按个手印,再送货。”刘三河说得一本正经。
“跟谁学的,还要写了契书才送货。”刘氏忍不住捏了刘三河的脸,她呀就喜欢这小子机灵劲儿。
刘三河脸红了红:“这样才正式嘛,要是破了坏了,该咋赔就咋赔,秀琴姑姑也不用因为我们是晚辈就让着我们,就按契书上写的来。”
刘氏心里熨贴:“成,我听你们兄弟的安排。”
刘家兄弟走后,刘氏跟丈夫感叹:“郁大嫂真会教孩子,兄弟俩才多大呀就能挣钱养家,还知道写下契书。”
“我说,你怎么想起在刘家买鸡蛋了,那我大哥送来的鸡蛋咋办?”刘氏丈夫邵林的心思重点不在刘家兄弟身上,在那三十个鸡蛋上。
刘氏本来心情挺好的,听见丈夫提起婆家送来的鸡蛋,脸色立马变了:“店里每天要用五六十鸡蛋,我只在刘家订了三十个,这不还有一半吗?”
邵林脸色为难:“我怕我大哥又跟我娘告状,我娘那个人你是知道的,说不通的,只怕到时侯你又要受委屈。”
还知道自己受委屈就好,丈夫话里话外都有心疼自己的意思,刘氏的气来得快也去得快。
“当家的,我受够了,你孝顺娘,心里惦记兄弟,这些我都没意见,我也支持你。可你看看大哥他们哪回送来的鸡蛋没有坏的。”
“一个两个也就算了,我提都不带提的,三天送一回,一百五十个鸡蛋里至少有十来个坏的,这回更过分,我清理出来二十几个臭鸡蛋。”
“咱们辛辛苦苦挣来的钱总不能回回都搭进臭鸡蛋里吧,我现在只在刘家定三十个,你大哥大嫂若还是这样,剩下的我也再刘家定了。”
“娘要是来找我们,我正好跟她当街论论这些年的事,也好让附近的街坊邻居评评理,再不济还有亭长大人在,还怕分不出来谁对谁错吗?”
邵林面上挂不住,又知道妻子说的是事实,他想劝都不好意思开口。
连亭长大人都搬出来了,可见妻子这回是真的气极,不愿再忍下去。
罢了,妻子没全部在刘家买鸡蛋,已是在给大哥一家机会。
他还是找时间跟家里兄长好好聊一聊,让他们仔细把把关,别再送臭鸡蛋来,否则他也忍不住要翻脸了。
送完鸡蛋,刘二毛又急着送鱼头去酒楼。
雨是停了,路上还湿着,坑坑洼洼的路面有不少积水,走不了几步便会打湿鞋袜。
这样的天气没人出来闲逛,今日的码头清冷异常,一条街数下来摊贩比客人还多。
郁知秋瞧着街上人少,又心疼刘二毛和刘三河穿着湿衣裳,怕他俩着凉,让俩孩子一块把摊子收拾了早些回家。
“娘,不碍事,一会就干了,再卖会吧。”刘二毛瞧着还剩不少的面和馅,心疼得不得了。
“是啊,娘,眼看天就晴了。”刘三河也心疼,他是爱吃,可他更想家里挣钱。
郁知秋不听兄弟俩的,她收着东西道:“不行,先回去换衣裳喝点姜汤,身体比挣钱重要。”
郁知秋态度坚决,刘家兄弟劝不动,只好帮着收拾东西,好早些回家。
“嗯?今儿怎么这么早就收摊了?”郭大喘着粗气的声音响起。
郁知秋朝兄弟俩抬抬下巴:“两孩子衣裳打湿了,街上又没什么人,我带他们早些回家换衣裳。”
郭大不由笑了:“郁婶,把这些都给我,再做一锅,我带回家,我家三个孩子昨天就吵着要吃。”
几个孩子闻言,纷纷露出笑容,刘二毛和刘三河积极拿出塞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