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把儿子赵大树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容不得别人动她儿子。
此时她也不怕郁知秋手中的锄头了,跳起来扑向郁知秋:“ 好你个黑心妇,你是想要我儿的命呐。”
郁知秋早防备着吴氏,抡起锄头往地上一砸,吴氏条件反射地停下脚步,郁知秋上前一抓,在吴氏脖子上留下三道抓痕。
吴氏打人不成反被伤,先头那股子冲劲儿一下子散了,再不敢和郁知秋动手。
被抓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吴氏转头对着一旁的方脸男人发火:“赵老大,你是死的不成?有人打你媳妇你就在一旁看着,不像个男人。”
“你说你有啥出息,儿子被欺负你不吭声,媳妇要被打死了你也没反应,我咋就嫁了你这么个人,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
赵老大尴尬地笑笑:“孩子她娘,你们女人打架,我不好掺和。”
“打个屁的架,是刘川媳妇打我,我没打她,你个窝囊废,还不赶紧去帮我报仇。”吴氏有些怕郁知秋的锄头,自己不敢去,指着赵老大给她报仇。
赵老婆子哪里听得儿子被媳妇这样说,抓着吴氏的发髻把人往后扯:“吴氏,有你这么说你男人的吗?”
“老大又能干又会疼人,村里有几个汉子能比得上他,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老大让着你那是他大度,你可倒好,蹬鼻子上脸指着他骂。”
“我看家里的祸事都是你惹出来的,大树多好一孩子,被你教的越发不像话,你把我乖孙害成这样,起得什么心思?”
赵老头亦是眼神不善地看着吴氏,似乎在责怪她不分场合胡乱说话,外头这么多人,怎么也该给自家男人留点面子。
就这么一打岔,接下来的场面来了个大转变。
赵老婆子骂,吴氏又哭又解释,赵老大夹在中间劝劝这个,再劝劝那个,奈何不会说话,越劝越叫人来气。
赵老头子时不时哼一声表达不满,赵家老二老三继续当空气,默不作声,周围的群众对赵家的事各抒己见。
她郁知秋从一个当事人变成吃瓜群众,主场迅速被赵家人占领,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就很莫名其妙。
担心刘二毛的状态,郁知秋咳嗽两声:“我说,你们是不是应该先把我家二毛的药钱赔了,再扯你家的事。”
“一码归一码,凡事分个先来后到,你们一家要搭台子唱戏,那是你们的事,别耽搁我的时间,我没时间听你们叽叽歪歪。”
别以为她没看见赵老头子给赵家婆媳使眼色,这个混老头想趁乱把事实糊弄过去。
“对啊,二毛还昏迷着呢。”大强媳妇头一个从赵家婆媳的争论中抽离出来。
“赵婶子骂得太有趣,我都把受伤的二毛给忘了,挺不好意思的。”
“我也是我也是,赵老大左边点点头,右边弯弯腰的样子我还是头一回见,怪为难他的。”
“赵叔,我们等会再看你家的事,你先赔二毛娘钱,她拿了钱好给二毛买药。”
…………
一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帮着郁知秋嚷嚷。
倒不是说这些人都站在郁知秋这边,只不过大伙认为打人赔钱是应该的,跟是谁没关系,大伙就认这个理。
赵家人不想赔钱,能说会道的赵老头突然间成了哑巴,只有赵老婆子和吴氏上窜下跳地闹着。
到这会,婆媳俩关系又好了,二人统一战线队对付郁知秋,主打一个胡搅蛮缠。
郁知秋对着赵老头叹气摇头:“唉,看来赵叔也是个耍无赖的,是我太天真,把你们一家想得太好了。”
“既然你们不想赔钱,那我这就回去把二毛抬到你家来,你们给二毛请大夫养病,他啥时候好了啥时候回家,要是他好不了,有大树跟他作伴,他也是开心的。”
“啥?”吴氏只觉得自己汗毛都竖起来了。
好不了还要大树作伴,人都死了咋作伴,除非………
吴氏捂着嘴,满目惊恐,二毛娘这是要大树给二毛陪葬啊!
想起郁知秋砸院子发疯的样子,吴氏不禁打了个寒颤,她觉得对方是有胆子杀人的。
吴氏不敢拿自己孩子的命去赌,她自己也是一个母亲,是能理解二毛娘的心情的。
换作是她,孩子被人砸破头昏迷,她怕是吃了对方的心都有,她也会发疯让凶手偿命。
“二毛娘,你说说看,需要赔多少银子?”吴氏忽地冷静下来,问郁知秋要赔多少银子。
“不多,半两银子的药钱,另外再赔二十个鸡蛋给二毛补身体,这要求不过分吧?”郁知秋并没狮子大开口。
刘二毛头上只是皮外伤,不花什么药钱,吃点好吃的补补,要不了几天就会好。
她自己说的半两银子药钱,其实是刘二毛给赵家干活,赵家该给的工钱。
若是赵家人懂人事,刘二毛来帮忙干活,赵家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