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第三日夜里,男子做了噩梦,惊恐的喊了声,“不要过来。”
立刻将依靠在桌边睡着的萧乐晚惊醒了,她看向男子的眼神带着前所未有的惊喜,“太好了,我的孩儿不是哑巴了!”
沈听淮:活这么大,第一次那么想打女人。
萧乐晚说完,感受到一阵锐利的视线朝自己投来,思考了一会,才得出一个结论,应是这个公子不喜欢如此直接。
想了半天,她又重拾从前在祝家那副知礼的姿态,双手平静的交叠在腹下,礼貌的问:“不知公子贵姓?”
见沈听淮还是不说话,萧乐晚又做出娇羞的模样,“公子不告诉我名字,是怕我拿你的名号去你老家借财惹情债吗?放心,你告诉我我非但不会坑你,我还会赏你很多财宝,让你把路覃县儿郎都比下去。”
沈听淮脸色越来越冷,打断了她,“住口,滚!”
见沈听淮怒斥,萧乐晚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越发高兴起来,“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便滚。”
“沈听淮!”
沈听淮烦不胜烦,说出名字之后才突觉自己犯了错,不知萧乐晚是敌是友,不该告诉她真名。
萧乐晚知道他的名字后,确实信守承诺,退了出去。
不知时祝融才和祝周氏太沉得住气,还是想着萧乐晚一定会灰溜溜的回去,到时候又能大宰萧家一笔,直到沈听淮都能下地了也还没找上门来。
他们不来,萧乐晚只好主动一些,坐上了去祝家的马车。
若是能用她可以接受的钱财换的和离书,她也不是不愿意付出一些。
眼看着沈听淮身体越来越好,她得尽快和离,红杏出墙的事她也做不出来。
左右现在和祝融才还有一纸契约,必须将这段关系了结她才能安心。
到了祝家门口,剑兰去敲门,萧乐晚却意外见到一个人,祝融才的亲姐祝玉儿。
见到萧乐晚,祝玉儿那张与祝周氏八分相似的脸上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表情。
萧乐晚依照礼数,主动喊她:“大姑姐。”
祝玉儿从鼻腔哼出一声“嗯,”然后傲慢地转身,“我弟弟可是秀才,你萧家是商贾之家,本来配我家便是高攀了,还因为一个妾与他闹,你就是拎不清。”
萧乐晚和剑兰都没说话,跟她进了家门。
祝玉儿嫁到邻县,夫家是农户,近些年农税高,她们生活很是贫苦,勉强能活得下去。
而且夫家对她也不好,与祝融才成亲一年,成亲那日她来了,夫家对此颇有怨言,饭桌上便闹了不愉快,将她骂得狗都不如。
萧乐晚一开始还觉得她可怜,寄了好些东西去邻县给她。
直到偶然间她看见祝玉儿寄来的信,几乎全是教祝周氏怎么算计她的。
也就是那时,她不再给祝玉儿寄东西,也不再拿钱补贴祝家。
虽不知祝玉儿为何这个时候来了,但萧乐晚知道,必然来者不善。
刚进内院就看见本应在学堂教书的祝融才小心翼翼地扶着婉婉从她与祝融才的婚房中出来。
祝融才眼中缱绻,是萧乐晚从未见过的温柔,婉婉一脸倾慕地看着祝融才,郎情妾意。
若不是早就知道她们的事,萧乐晚都想吐了。
“弟弟,弟妹来了。”
听见祝玉儿的提醒,祝融才和婉婉才抬起头。
婉婉微微扬起头,眼神中掩不住的得意。
反观祝融才,萧乐晚竟然从他脸上看出几分愧疚,由于实在新奇,不禁多看了几眼。
许是看萧乐晚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祝融才也开始看她。
这一看,实在不得了,他从前只觉得萧乐晚美则美矣,没有婉婉半分风情,每日在家木讷的像是一尊雕塑。
如今几日不见,她眉宇间忧愁不见了,面容明丽,看起来光彩夺目,让人移不开眼。
见萧乐晚如今的姿容,祝融才越发觉得坐享齐人之福没什么不好。
若萧乐晚实在接受不了平妻,他也可让一步把婉婉的孩子抱到她名下养着,如此一来,便不是庶子了。
思及此处,朱荣才眼睛一转,颐指气使道:“萧氏,你若是容得下婉婉,那我也可以不休你。”
说完,他眸光瞥了一眼低着头的萧乐晚,以为萧乐晚是在感动他不休之恩。
随即他话锋一转,“这次是你做错了事,夫妻一场,我也不愿为难你,你只需将萧家在路覃县的铺子宅子交给我娘,你便可以搬回来。”
听到这萧乐晚便知道,这件事没得谈了。
若是一两间她还可以接受,就当赏给乞丐了。
路覃县几乎小半地产都在这几年间被萧家买下来了,全部给他家那绝不可能!
见萧乐晚不说话,祝玉儿还以为萧乐晚是默认了,瞬间觉得弟弟要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