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祝融才的母亲祝周氏抬起头,吃惊地看着萧乐晚。
随后祝周氏嗤笑一声,嘴里的唾沫乱飞,“我儿子可是路覃县唯一的秀才,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空有一张好看的脸又如何,无德不孝,离开了我儿还能找到更好的?”
萧乐晚看着面前的祝周氏和躲在她身后的丈夫祝融才,冷冷一笑,“那就不劳婆母操心了,我萧家家财足够我逍遥一世,只管将和离书备好,日后我祝融才桥归桥,路归路。”
“休想,呸!”
祝周氏一口唾沫啐在地上,地上的沙土都溅起来,沾染在萧乐晚裙摆上。
“你入祝家一年,还未有孕,定然是身体有问题,萧家送一个身体有问题的女儿来给我儿,我要上告官府,让你萧家赔偿。”
萧乐晚侧眸,看向祝周氏身后的祝融才。
看见他紧咬着下唇,站立难安,这才将目光收回来,晦涩不明地问,“那婆母准备让萧家赔您些什么?”
萧乐晚说完,祝周氏开始得意起来,眼中闪过一抹贪婪,“萧家蒙骗我儿娶了生不出蛋的母鸡,让萧家赔大半家产都是我儿仁慈。”
萧乐晚张大了嘴巴,故意做出惊恐的模样。
见到萧乐晚这副模样,祝周氏越发嚣张,“看在你们夫妻一年,有些情分的份上,我也不要多,给你们萧家留一间院子,路覃县的五个铺面,省得你说我狠心。”
萧乐晚身后的剑兰不忿地上前,却被萧乐晚拦住。
“那婆母还真是仁慈,”萧乐晚反讽道:“若我是婆母,定然一条亵裤都不留。”
“你知道便好。”
祝周氏嘴角咧起,明明是笑着的可看起来愈发刻薄难看,“我这个人向来心善,遇到我是你们萧家几辈子烧香拜佛修来的福分。”
“是,”萧乐晚低眉顺眼的回答,随后眸光一转,看向祝周氏后面的窝囊废,“夫君,我生不出孩子这事,你有什么要与婆母解释的吗?”
本以为完美隐身的祝融才,听见萧乐晚点他,只能畏畏缩缩地站出来,结巴地说:“没,没有。”
祝周氏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可一想到他儿子是路覃县唯一的秀才,连县令都得给几分薄面,又觉得定是萧乐晚羞愧自己不能生子,才自请和离的。
看见祝周氏头越扬越高,萧乐晚便知她在想什么,心中冷笑。
原本只是想与祝融才好聚好散,可现在她突然改变主意了。
既然祝融才将所有事都推在她身上,那她也不必保全这种人的面子。
看着祝周氏鼻孔朝天地看着自己,萧乐晚表现得越发怯懦。
“乐晚突然想清楚了,离了夫君乐晚确实不能找到更好的,便安心跟夫君过日子吧!”
说罢,萧乐晚抬脚就要进内院。
没想到一直默不作声的窝囊废这下却是抢先一步拦在院门口,“那怎么行!”
“夫君这是何意?”萧乐晚故作疑惑地抬头看他。
心中确是明了,他早前不懂节制,早已被梦红楼的婉婉姑娘玩坏了身子。
她们新婚那日,他借故身子不适,两人和衣而眠,婚后一年也总是找各种借口拒绝同房。
为此,萧乐晚还自卑了好一阵。
刚结婚那阵,她总是问剑兰,“是不是我生得实在难看,夫君才不碰我?”
每每萧乐晚问,剑兰都将头摇得像个筛子,“您是十里八乡公认的第一美人,怎么会难看?”
直到后来,无意间撞见本该在学堂教书的祝融才进了梦红楼。
她顺藤摸瓜找到了他的相好婉婉姑娘,许以巨财,才得知是祝融才不行了。
可两个月前,早已从良的婉婉姑娘突然有孕。
祝融才便开始频繁辱骂冷暴力,想逼萧乐晚主动和离,迎娶怀了他子嗣的婉婉姑娘。
如今总算称他的意,他自然是开心的,可萧乐晚突然又说不和离了,那哪行?
看祝融才吞吞吐吐的,祝周氏又挡在了他身前。
“我儿子是秀才,自然不会要你这等不会下蛋的母鸡,除非你张罗着给我儿抬进来十房八房美妾,再将萧家房产田产过继一半给我儿,我们方才原谅你。”
听到祝周氏的话,萧乐晚没急,这个一向在母亲面前唯唯诺诺的窝囊废倒是先急了。
他上前一步,面色有些苍白,“母亲,不可!”
祝周氏狐疑地看向祝融才,“为何不可?”
祝融才立马答道:“此时应以读书为重,来年开春便是乡试,若因美色误了乡试,得不偿失啊娘。”
祝周氏喜笑颜开,看向祝融才的眼里满是骄傲,“还是儿想得周到,倒是娘狭隘了。”
看见祝融才和祝周氏其乐融融,萧乐晚也笑了,“夫君,你还没说我为何不能回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