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寒,今晚回来我有事跟你说。”苏禾紧紧抓着那几张照片,嗓音苦涩的跟陆听寒说着。
陆听寒正在开车,明明配了司机,极少情况下他才会自己开车。
“可能会晚点,你先休息,有事明天早上说吧。”依旧是平淡中带着温柔的嗓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如果说车后座没有绑着一个人的话。
苏禾直觉听筒内声音不对劲,而陆听寒车后座上,那个被堵嘴巴的人正呜呜的嚎着,眼见便要开口说话了。
“我现在有点急事,先挂了。”陆听寒在车后座那人喊出来的前一秒挂断了电话,将车停在路边。
放在前排的木棍被他拽在手上,拉开车后座的门,木棍高高扬起,在狠狠的落下,带出一阵闷响。
矿石老板——徐游民,就是这个人,玷污了自己的宝贝。
徐游民还未完全晕过去,喉咙里含着一口血,整个身子蜷缩着,不住的哀求:“对不起,对不起,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别杀我求求你了。”
荒郊野岭,荒无人烟,城西鲜少有人出现。
陆听寒依旧穿着早晨出门时穿的西装,擦的程亮的皮鞋显示着他的身份不凡。
他本可以将这个人同谢子怀一样,交给那群保镖绝交,总好过脏了自己的手。
可是,陆听寒眼眸中掩饰不住的恨意,每每想起真的有那么一个人碰过苏禾,真的有一个人那么欺负凌辱他的宝贝,他便有一种混天灭地的恨意。
全都该死,欺负了苏禾的人,都该下地狱。
这是陆听寒心理唯一所想,他想要弥补,也想要复仇,对于苏禾,他可以献出全部。
陆听寒也害怕苏禾知道,害怕她觉得自己变了,担心她会害怕他现在的样子。
所以,一切都要偷偷的,只要将参与到那个视频的人都给解决了,自己便带着苏禾回去庄子,忘掉这里的一切,重新生活。
“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行不行,别打了别打了。”徐游民不住的哀求着,陆听寒却从未停手。
终于,世界重归平静,底下的人不在动弹。
徐游民早已被陆听寒拖出了车子,尚留着一口气的徐游民被陆听寒拖拽到四年前的那处仓库。
陆听寒手上沾着血,他随意的用丝巾擦干净,又看见袖口处的血渍,
想起苏禾的眼神,苏禾要是看见,估计又会起疑心了,随即耐心的解开扣子,搓洗起来。
“你到底想干嘛啊,我告诉你,我爸可是矿业局的,你要是敢动我,我保证,你家里人都要跟着我陪葬。”徐游民嘴里的血滴答滴答的留着,手指虚弱的指着陆听寒的方向,威胁道。
陆听寒将洗净的袖口捏干,眉目阴沉的吓人,些许汗湿的头发耷拉在额前,配合着昏黄的灯线,像是绝美的撒旦降临人间。
他一句话未说,只是将徐游民绑在一把椅子上,像是恶人招供祈求世人原谅的姿势,随后,拍拍手,拿起棒球棍,最后朝着头部猛地打了下去。
原路返回时,陆听寒满脸汗水。
他不住的摸脸,却又控制不住的想起苏禾在那个仓库的遭遇。
电话再次响起,来电显示苏禾。
陆听寒调整好状态,声音温和:“怎么了,这么晚还没睡?”
“在等你。”苏禾在那边回道。
“嗯,很快回了。”
苏禾应了声好,挂了电话,再度陷入昏暗的客厅沙发。
傅云说陆听寒已经知道那年视频是作假的,李助理也提醒过自己,陆听寒的状态一直不对劲。
但是陆听寒在苏禾面前,一直都是以前的样子,从来没有变过,而自己也没有机会见识到他在外人面前的样子。
苏禾穿着真丝睡衣,身形瘦削的埋在沙发内,心理的慌乱控制不住的往外涌。
虽然陆听寒一直在向他靠近,但她一直觉得,她离陆听寒却越来越远了。
茶几上的照片随意的洒落着,照片上那张像极了苏禾眉眼的女人正对着镜头满脸幸福的微笑。
苏禾沉思良久,她不确定自己该不该执着这些,或者说,真的执着着为什么陆听寒要让一个女人假冒自己待在身边的意义何在。
苏禾珍惜现在的时光,珍惜现在的陆听寒,这一切都来之不易,但却也来之太易。
跟陆听寒的误会,像是一段被拉长了的时间线,两人有意去遗忘,但那段在时间线上的过往却永远不会消失。
苏禾很清楚,如果自己挑明了,无非是往表面平静的日子里扔一颗石头,水花大不大,取决于陆听寒怎么解决。
当客房门响起的前一秒,苏禾最后还是将照片拿了起来。
苏禾在心底嘲笑自己的胆小,鄙视自己为了自己幸福的日子而不顾他人痛苦的自私。
但苏禾也觉得,自己失去的已经太多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