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眼里出现一丝慌乱,随即又特别肯定的点头,悲痛道:“就是这么说的,小东他智力有了缺陷,这辈子都考不上大学了,当不了栋梁之材了。”
“你三叔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小东能像你一样考上顶级学府,以后当一个对社会对人民有用的企业家。”
三婶掩面哭着,哭的真情实意,倒不像是在说假话。
如果陆听寒没有拿到小东的诊疗报告的话,他差点就信了。
陆听寒深吸口气,对这个千里迢迢赶来投奔自己还无理取闹的亲戚感到头疼。
要不是看在小东的面,他一点也不想招待她。
“带我去看看小东。”陆听寒最后淡淡的说道。
“好,我让他等着你。”三婶急忙应承,心里却不住的打鼓。
不知道小东会不会按照她交代他的那样演,小东是个孝顺孩子,对于自己的话向来言听计从。
三婶住的是一处新小区,三楼三零二,是陆听寒买给三婶的。
打开房门,扑面而来一股恶臭。
房内凌乱不堪,原本雪白的墙面被故意用工具划裂,还涂上了一层不明的黄色颜料。
小东就蹲在墙角,不动也不说话。
“小东,哥哥来了。”三婶对着角落的小东喊了一声,没有任何反应。
“小东。”沉稳细腻的嗓音,裹着一丝温柔,是陆听寒唤的小东。
慢慢的,小东抬起头,呆呆的看着站在玄关处的陆听寒,眼眶湿润。
孩子原本就瘦小,昏迷了整整一年,更是变得骨瘦如柴。
“小东!”陆听寒见小东有反应,感紧又叫了一声。
这下小东站了起来,跑到陆听寒面前,乖巧的扯了扯陆听寒的衣摆,喊道:“哥哥。”
陆听寒情不自禁的蹲下,抱着瘦弱的小东,心里有些心疼。
不管当父母的怎么闹,面前这个也是一个受了不少苦的孩子。
苏禾回到傅辛的住处,立马回到自己的卧室,从里面关上房门。
傅辛抬手敲了敲,有些烦躁的说道:“我好歹是帮了你,你气性怎么那么大。”
见里面不吭声,又劝道:“接下来我可就没什么时间了,我会让刘姐看着你,你今天也看见了,我给了你机会,是你走不掉,不是我不让你走啊。”
苏禾坐到书桌前,一下一下的摁着铅笔,心里五味杂陈。
陆听寒让三婶这么说的?他到底想干什么?
是真的已经厌恶的恨不得把她赶出玉城了吗?
苏禾一个用力,将手上的铅笔摁断。
如果真是这样,她第一站应该去哪?
今年的七月没有往年的热,傅辛的住处一直高调奢华。
刘姐敲开苏禾的房门,将她推出来吃午餐。
饭桌上琳琅满目,傅辛一点也不知道玉城人节约粮食的传统。
苏禾简单的吃了几口,便自己控制着轮椅又回了卧室,刘姐也没多管。
刘姐觉得傅二少早该把苏禾送出去,留在身边一点也不稳妥。
一个离了婚打了胎还跟人有过私情的女人,怎么可以待在傅辛的房子里,还传出来那么无稽的绯闻。
有些人利用完,就该趁早扔,不然会用出感情来的。
何况,这个人还给自己的外孙招来那么大的麻烦。
在玉城一年多,事业没有办成,还害的亲家派傅云回来帮外孙收拾烂摊子。
对于这些错误,苏禾要担全部的责任。
继续留着苏禾,只会让傅辛犯的错更多,尤其是感情上,更是要绝对杜绝。
收拾完碗筷,刘姐再次敲开苏禾的房门,眉眼平淡,公事公办的语气:“要陪你去花园逛逛吗?”
刘姐话虽然是这么询问的,可是身影已经到了苏禾的背后,推着她的轮椅往后院走去。
后院是一处小径,平时很少有人来。
苏禾也没多想,毕竟刘姐一直都是这样,傅辛对于刘姐有时候越级的行为也没有多加责怪。
后院幽静,即使是午后,也有一股清凉。
苏禾没注意到刘姐什么时候不见得,她心里一直为上午的事心烦。
那群不明真相的群众,和究根问底大肆报道的记者,以及突然出现在现场的陆听寒。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这一切是不是陆听寒对自己的报复。
车声渐渐靠近,苏禾疑惑的回头,发现一辆灰色面包车停在小径不远的地方。
接着,从车内下来几个彪形大汉,一个个都蒙着面。
苏禾转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刘姐早已不知所踪。
苏禾大喊了几声,没人理会,很快,她被那群人捂住口鼻。
刺鼻的药水将她迷晕,苏禾渐渐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