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辛莫名烦躁,前倾着身子,手肘撑在膝盖上,显出他的不耐烦。
但是刘姐依旧低着头说着:“您家里情况特殊,二少爷是我从小带大的,在这之前,我一直照顾着您的母亲,所以,我比谁都希望您不要让夫人失望,毕竟在苏家还有名望时,她可是比国家夫人还要耀眼。”
傅辛这才想起来,自己捡回来的苏禾也姓苏,不会是一家的吧?
他立马问道:“我妈妈是哪个苏家?”
“玉城有名望又落魄了的苏家只有一个。”刘姐依旧是仆人的语气。
傅辛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状,这是捡回来一个落魄亲戚啊!
“那苏禾岂不是得叫我一声哥哥?”傅辛询问着刘姐。
“苏禾跟傅云是同辈,您比表少爷小两岁,你该叫苏禾表姐。”
听见这话,傅云一下子没了兴趣。
傅家家世简单,因着祖上出过国,所以一直作着外贸的生意。
随着中国加入wto,外贸行业一时水涨船高,这让傅家沾上了时代的红利,一下子发了家,跻身国际富豪前三列。
凭着家世,他爸爸也算是商业联姻,娶了当时名及一时的苏家养女,苏槐。
只是,苏槐作为养女,根本一点没有继承到苏家采石的能力,而同年,苏家的长子就是苏禾的父亲娶了以设计见长的温家女儿温如玉,两家联姻,一家会采石,一家会设计,简直天造地设。
何况两人还情投意合。
苏槐一直觉得是养父母家利用了自己,郁结于心,在怀上傅辛时就得了产前抑郁。
在生下傅辛时便没有走下手术台。
刘姐一想起苏槐就心疼,毕竟谁都不知道苏槐是她亲生的闺女。
她这么隐忍在傅家,这么帮着傅辛,为的就是替自己闺女争一口气。
身后,苏禾的房间传来敲门声。
距离送饭进去已经过了半个小时,苏禾迟迟不见有人进来收拾碗筷,便想试探一下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等了一会,门被打开,第一眼便见到一位俊美异常的男人的脸。
他微笑着,像这位“亲戚”表达着善意。
“饭菜还合胃口吗?”傅辛礼貌的问道,身上的高定西装衬得面前的人仿若星辰,尤其是那双眼睛,带着一丝宝蓝色泽。
像极了躺在涓涓细流中的蓝宝石,还有那头卷发,衬得面前的人斯文绅士。
“谢谢,我想我应该回去了。”苏禾礼貌道谢,先一步说出要走的话。
她的确是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但她肯定自己不认识面前这两个人。
“别担心,该走的时候会让你走的。”傅辛依旧淡淡的笑着,充满了绅士风度。
苏禾微微皱眉,这是什么意思,她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不像是要伤害自己的样子。
况且,她从来不会跟人结怨。
“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傅辛见苏禾要生气的模样,赶紧转换了战术。
见苏禾一片茫然,紧跟着说道:“你还记得苏槐吗?”
苏禾有了点映像,她父亲跟自己说过自己曾经有一个妹妹,不过是领养的。
苏禾迟疑的点了点头。
傅辛紧跟着说道:“她是我妈妈,这么说我们还是亲戚呢,你就安心在这里待着,一切我都会安排好。”
苏禾仔细的看着面前人的眉眼,又联想到十几年前从照片上看见的苏槐的照片,的确有些像。
她捂着肚子,想要压下心里的疑问。
毕竟,如果不在这里待着的话,她似乎也无处可去。
听寒还在跟自己冷战,梨园暂时是回不去了,她的孩子不能跟着她颠沛流离。
她又迟疑的点点头,傅辛笑容扬起,扶着苏禾进了卧室,款款说道:“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孕期护理团队,你放心在这里养胎,你是我姐姐,我绝对不会害你的。”
苏禾听见孩子这个字眼,眉眼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只有一直跟在身后的刘姐深深的皱着眉。
她把过苏禾的脉,孩子已经没了。
但她就算知道也不会说,苏禾对于少爷还有用处。
苏禾是苏家唯一的孙女,全玉城巴望着学的手艺现在只有她一个人有。
也就是说要想在玉城事半功倍的立足,那就得让苏禾给自己办事。
玉城以玉文明,依靠珠玉将玉城的名称发扬到海内外,甚至玉城的官老爷见到京城那帮人都不用刻意讨好。
中央每年的财政赤字大部分都是玉城补上去的。
可以说,如果要改迁首都的话,玉城便是首都选址的不二之选。
苏禾身上的本事,是所有想靠着玉城冲出世界的人都眼红的存在。
只不过苏家太低调了,守着自己的手艺从来不外传,想拜师学艺都找不到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