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连苏禾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当初看他可怜说的那句话给了他多大的勇气。
陆听寒死死的握着苏禾的手,像是只有拉着她,心才能不会一直往下坠落。
“没什么意思,我不管你心里想着谁,但只要你一天是我老婆,你就一天不能离开我。”
苏禾想抽开自己的手,陆听寒抓着她太疼了。
“你放开我。”
陆听寒没动,对她的请求充耳不闻,他满脑子都是苏禾会怎么离开他的画面。
那种不舍的,憋屈的,又带着一点被背叛的恨意交杂的情绪让他在面对苏禾时都快要疯了。
他甚至有时候会恨苏禾,恨她为什么要在自己最落魄绝望的时候递给他一只手,却又在自己最爱着她最需要她的时候一脚将他踢开。
洛雨芯说的一直都是正确的——比起爱你,苏禾更爱一块冰冷的石头。
难道说自己要表现的对她满不在乎甚至冷漠绝情,苏禾才会回头再次爱上自己吗?
苏禾在此回到梨园,心情却不如以前那般愉快。
这里有一段不好的回忆,她甚至不敢在踏进那栋房子。
“我不想待在这里。”苏禾坚持着不肯下车,冷漠的别着脸,不跟陆听寒对视。
陆听寒自然想到了那个地下室,那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去流苏别院。”
司机调转车头,车子缓缓往另一个方向开去。
流苏别院是苏父苏母留给苏禾的嫁妆,包括陆听寒无偿赠予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都是给苏禾的彩礼。
只是,苏父苏母失踪之后,流苏别院便被陆听寒买了下来。
现在的路和集团,市值过亿,曾经无人问津的股份,现在被人抢着入股。
物是人非,陆听寒变了,苏禾也变了,但他希望他们之间的感情不要变?
车子在流苏别院停下,苏禾先一步下了车,陆听寒紧随其后。
熟练的开门,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利落的将门关上,反锁。
直到真正回到这片自己觉得安全的区域时,苏禾才敢真正的放松。
她慢慢的虚脱般的坐到光滑的瓷面上,又想起来自己怀着宝宝,不能受凉,急忙起来。
她从小在这个房子里长大,对这里很熟悉。
“我请了阿姨,一日三餐她会给你做好,别让我知道你闹绝食。”陆听寒似觉得这样的威胁不管用,又加码:“绝食对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
苏禾摸向自己的肚子,稍稍安心了些。
她不奢望陆听寒回到从前那般对自己万般体贴,只要他不伤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就好了。
“晚上回来,我跟你一起吃饭。”陆听寒又补充了一句,这让躲在屋子里的苏禾忍不住皱起眉头。
这是什么意思?要让自己给他做饭吗?
以前天天做,也不见他吃一口。
苏禾只当没听见,心情平复下来之后,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孩子以后出生的画面。
夜九点,陆听寒还没有回来,葛阿姨端来一碗燕窝,细心的嘱咐着:“太太现在气血虚,要多补补,平时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我就行,你就好好养着。”
苏禾的确时常感觉很累,甚至这种累持续的久了就会头晕恶心。
葛阿姨看着太太小口小口的喝着燕窝,心里欣慰,总觉得少爷和太太这是和好了。
两夫妻嘛,吵吵架正常,就是别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了。
太太也是,身体是自己的,用这么偏激的方式去挽回男人,根本不值得。
这么想着,开口劝道:“太太,以后要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别人不重要,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以前呢我觉得,婚姻里女生是最吃亏的,要忍着丈夫的各种脾气,骂不得说不得,他回来还得伺候着,就算这样,我也想着不能离婚,离婚对名声不好。”
“现在看见太太您变成这样,就又觉得,名声哪有自己的命重要。”
太太这么好,温柔体贴,能干又漂亮,找什么样的没有?干嘛非得贴着少爷?
当然这话她也不敢说,怕被少爷知道了被开除。
“葛阿姨,这么晚了,您快去睡吧。”苏禾面露微笑,不管葛阿姨怎么说,苏禾始终怀着一份警惕。
陆听寒的偏执,在丧心病狂的想将自己关在地下室里时就完全显露了出来。
她不知道她如果在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会不会又被他关进地下室。
那里真的太可怕了,怕到每次一想起来,晚上就睡不着。
苏禾吃完燕窝,回去房间,将门从里面反锁。
等陆听寒回来时,饭菜是凉的,屋子里冷冷清清,甚至没人给他留盏灯。
在黑暗里,他沉默的将着急下车还未穿上的外套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