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袭来,屋外雷声大作,庄园内气氛焦灼。
几方势力胶着,各不相让,苏响站在中间,三言两语的挑拨,将战火引到王坤身上。
王坤声嘶歇底质问苏响:“你是不是玩我呢?”
“难道不是你贼喊捉贼么?我从头到尾可没有碰过九龙鼎。”
苏响反问着,又补了一句:“如果你要说是我做了手脚,那只有可能在轮船上,但是我一直和你们呆在一块,可没有这个机会啊。”
说着他轻飘飘地略了一眼马三爷,三爷心领神会接话道:“那确实是,要么就是从赌坊出来的那一刻起,东西就不是我们要的九龙鼎了。”
话攀扯到这个份上,赵元已然没有多少兴趣了,他冷眼看着,准备下逐客令。
“三爷,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给了两千万的高价,可是这桩生意就是这么做的?毫无诚意。”
马三爷张张嘴想说什么,王坤阴沉着脸开口道:“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这样一定会被发现,我一分钱也捞不着。”
苏响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辩解,他淡淡开口道:“是么,即使这桩生意做成了,钱也不见得是你的吧,你不过是替别人做事,做成了也只是能拿到一点佣金,但是自己去倒卖的话,这两千万可是实打实的进你自己的口袋,你这样做的好处可多了呢。”
“最主要的是,你好脱身,你回去就可以和江莽说是我苏响在中间搞鬼,你替他做事,他很信任你,对比一个曾经和他作对的我来说,他肯定选择相信你,况且这样栽赃嫁祸的事情,你也不是第一回做了。”
苏响话里话外都指向当初他调换如意炉未果的事情,以及在综艺上买通客人陷害他的事情。
他条理清晰,说的头头是道,语气中又带着一丝愤懑,像是曾经被坑怕了的模样。
王坤瞪向他,苏响没有回避,直视他的眼神。
马三爷道:“谁知道你们呢?说不定你们两个联合起来欺瞒我呢?总之我不管,你们坏我的信誉,总要付出代价吧,你们去道上打听打听,我马三爷是好惹的人吗?”
王坤脸色一变,他现在后悔没有多带个自己人出来了,现在他孤单影只,面对一群人的围攻,实在难以招架。
他心思千转,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方抬头道:“好,赵爷你等我回江州,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赵元看了看他:“你们走吧,我赵某人本就不是什么好客之人,既然没有货物,就走吧,别玷污了我的庄园。”
显然是不想理他的意思,王坤看着吃人神色一般的马三爷,心一慌,他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和三爷呆在一块,谁知道他会做什么呢?
他必须要抓住赵元,王坤苦着脸说道:“不管怎么样,外面雨下的这么大,好歹让我留宿一夜吧,这深更半夜,万一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啊?”
因着马三爷先前放的狠话,王坤惧怕他,对比一下外表冷漠的赵元在他眼里比较和善。
赵元皱了皱眉,在思考他的话,他考虑着外头的风雨,四周突然安静下来,静的连根针都能听见。
王坤心跳的很快,在等着赵元的回复,半晌他才听到一句:“旁边有一间杂物铺,你们要是不介意,可以住一晚上再走。”
他发了话,王坤连连道谢,也不看苏响他们,径直的去往了杂物铺,将门反锁,他才不要和外面那两人住在一块呢。
今夜发生的事情超乎了他的想象,先是九龙鼎被调换,后是所有人的矛头直指他,都在说是他调换的东西。
可是他真的没有啊,江莽保他出狱,他一门心思就是替他做事,他怎么可能背叛他呢。
那会是谁啊,九龙鼎这么大的物件,王坤出发前还检查过,并没有异样。
苏响也没有通天的本事,在轮船上进行调换,那艘船就这么大,但凡有点动静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他不可能一个人只手遮天,偷天换日。
王坤想的不错,苏响一个人确实是做不到的,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惧怕的马三爷和苏响是一伙的。
应该说整支护送队伍都知道这个计划,他们做戏,所以王坤浑然不知。
他在房间里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狭小的房间,只有一盏昏暗的灯,里面堆积了许许多多的箱子,盒子,太久没打理了,上面全是灰。
王坤是个很讲究的人,现在这么狼狈也顾不了许多,随意的往地上一躺,四处寂静,唯有外间风萧瑟,他沉沉睡去。
而同一时间,苏响和马三爷并没有在庄园逗留,和赵元说了一声,便带着工人离开了。
他们早就做了准备,苏三爷在淮南有朋友,早早的准备了车在外面接应,他们去镇上睡了个囫囵觉,第二天一早,不走水路改走陆路,到秦淮区。
因为他给余飞翔几个人买的船票终点站就是秦淮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