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葱白的指尖轻点在了江竹修的心口。
“部长知道什么是快乐吗？”
江竹修缓缓抬头，直视着宋初一的眼睛。
他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不是如今这副人类的模样，而是张牙舞爪的梦魇阴影。
他张开了无形的阴影翅膀，要将他笼罩其中。
多么卑劣，多么可恶，像是那不可见光的怪物，正试图追寻眼前这灼热滚烫的温暖。
江竹修突然笑了一下。
“很晚了。”
他站起身来，随后躺了下来。
大手搂住了宋初一的细腰，将他圈在怀里。
轻拍着他的背，温柔轻抚，嘴里轻哼着陌生的曲调。
周围似有潮汐涌来，又迅速退去。
身体逐渐变得轻飘飘的，飘到云间，让人安心。
宋初一缓缓闭上了眼睛。
那陌生的曲调声未停，反而越发轻盈了。
江竹修只是轻哼着，可声音好像从四面八方传来，不仅钻进了宋初一的耳朵，还钻进了他身体里。
困倦在这个身体里出现。
但宋初一的意识依然清醒。
他的身体和意识好像被分裂成了两半，身体不受控制的被江竹修哄睡着，但他的意识却因为本性而无比清醒。
可惜啊，江竹修要入梦的条件是意识也陷入沉睡。
所以今天这个梦，他是注定入不了了。
闭着眼睛的宋初一嘴角轻翘，像是做了什么美梦。
江竹修停下轻拍着的手，嘴里轻哼着的曲调也渐渐停了下来。
他低眸看着笑得幸福的青年，指尖轻轻抚到了他那上翘的嘴角。
用了些力气，试图想将那上翘的嘴角往下压。
但没成功，反倒是那原本粉嫩的唇因为他的大力而变红了。
江竹修喉结轻轻一滚，清冷的眉眼带着淡淡的疑惑。
“快乐？”
他念着这两个字，眼睛却紧盯着宋初一的唇。
他怎么会知道什么是快乐？
他只知道什么是恐惧，什么是欲望。
而现在，罕见的，他一个梦魇，对一个人类产生了欲望。
想要亲吻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