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城市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但我去早餐铺吃早餐的次数是屈指可数,甚至于自从老钱死了之后,我都很少能有空吃早餐。
跟着李姐来到了距离殡仪馆不远处的一家早餐铺,要了两盘豆脑和煎包,我们俩便面对面的开始吃了起来。
我明显感觉李姐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变化,说不清楚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总之,要比之前亲近了许多。
我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吃着饭,无意中一抬头,就能看到李姐在盯着我,脸上还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我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尴尬的笑了笑:“李姐,你看我干嘛?”
“刘志,以后你不要再叫我李姐了,我也不比你大几岁,都把我叫老了。”李姐笑了笑,递给我一张纸巾。
我一愣:“那叫什么?”
自从来到殡仪馆,我就一直李姐李姐的叫着,这突然让我改称呼,说实话,是真有点不习惯。
“叫我李娟,或者娟子吧。”李姐笑着说道。
“那就叫娟子吧,听着亲切一点。”
人家都已经这么主动了,我又岂能不接着?
也就是从这天开始,李娟从李姐变成了娟子,我们俩的关系,也在命运的拉扯下,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吃饱喝足了之后,我们俩就步行
往殡仪馆走去。
在路上李娟跟我聊了很多,也让我对她有了个更深层次的认识。
李娟说她家里几乎每年都会催婚,所以她很害怕过年的时候去见七大姑八大姨。
不是她不想结婚,而是……不好找!
坦白的说,以她的姿色,基本上没有男人是不动心的。
可问题的关键是她的职业往往会让人望而生畏。
毕竟能接受自己老婆整天跟死人打交道的人,不多。
平心而论,如果我没做接尸人,我也接受不了。
说到这,李娟幽幽的叹了口气,有些伤感。
当我问到她为什么还要做遗容化妆师的时候,李娟却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她用一种非常严肃的语气说:“刘志,在我看来给死人化妆没什么丢人的,相反,我认为那是一种无比高尚的职业。”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正如李娟所说,我们这个职业是崇高的。
生活之中有着五花八门的职业,有的被人追捧,挤破头的要往里钻,有的则被人瞧不起,望而生畏。
但不管是什么职业,总归是要有人去做。
殡仪馆的工作岗位工资都不低,但却不好招人,更难留住人。
大多数的人冲着高薪水来了,结果干不了几天就受不了辞职,这已经成为殡仪馆
的常态。
聊天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单位,因为小曼已经辞职了,所以化妆间里只剩下了李娟一个人。
耽误了两天的时间,化妆间里已经堆了好几具等待化妆的尸体,她让我先回去,等她忙完了之后再去找我。
不过我却没有走,一来是回去之后也没事干,二来也想跟李娟多待一会。
这时,李娟掀开了其中一具尸体的白布。
当我看到那具尸体的时候,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人应该是车祸死的,尸体有多处的伤痕,但死法却有点瘆人。
死者身首分离,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直接把脑袋给割了下来。
看到这,我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一般人看到这种尸体的时候,只会感觉到恐惧,害怕。
但你们不知道的是,像这种身首分离的尸体,魂魄也不是一个整体,如果不把尸体缝合的话,是无法投胎转世的。
这就是为什么我说,给死人化妆是个非常崇高,并且应该受到尊敬的职业。
入殓师,是生命最后尊严的守护者,他们用自己的双手给死者一个体面,甚至于,还会做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每一座城市里都会有吃这口饭的人,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
但想要分辨出也很简单,凡是做殡葬行
业的人,平时都极少跟人来往,有点社交恐惧症。
最关键的是跟死人待的时间长了,你的身体难免会受到影响,通常脸色都要比一般人白一些。
“刘志,想什么呢?赶紧出去吧,我自己能行。”
正当我想着的时候,李娟捅了捅我。
我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说道:“我回去也没事,正好跟你学学,看看你是怎么给死人化妆的。”
李娟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怎么着?你还打算抢我饭碗啊?”
我尴尬的一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其实我就是单纯的想要跟她多待一会而已。
李娟也没再多说什么,戴上了口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