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继续笑着道:
“唉,你这个丫头,别挡着呀,我们正哥儿是想和糖宝亲近亲近,你站在那干啥,怎地这般不懂事!”
糖宝越过月竹看向说话之人,然后再看看她旁边坐着的和苟氏有些相似的男子,心底大抵有了些猜测。
月竹不管妇人怎么说,依旧紧紧护着糖宝。
后面的道一不干了:
“你们又是什么人,还配我徒儿,想都别想!”
妇人看向衣衫破烂的道一,忍不住蹙眉:
“哪来的叫花子,怎么还要饭要到家里来了,快出去。”
然后看向苟氏和裴天耀:
“妹妹,妹夫,你们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平白弄脏了这干净的地面,还不快赶出去!”
谭氏等人也看向了道一,将人打量一番,忍不住看向月竹询问怎么回事。
不等月竹回答,糖宝便站了出来,小手牵着道一的大手道:
“爹娘,这是我师傅,玄门的道一大师。”
“别看他穿着破烂,那是因为为了来寻我在路上受了点罪才成这样的,他本人可厉害了。是吧,师傅?”
然后抬头看向道一。
道一见徒弟为自己说话,心下熨帖,便道:
“嗯,无量天尊!贫道法号道一!”
裴天明和谭氏见这般,忍不住就站起身来回了一礼。
但是还是无法接受现在的一切,看向糖宝。
糖宝道:
“爹娘,你们不必担心,只是多了个师傅,顺带着多了个师兄护着我而已,这不是好事吗?”
顿了顿然后道:
“你们也放心,我和那些道士不一样,不会上道观的,生活不变,该干啥干啥,师傅就是这么说的。”
然后再次抬头看向道一。
道一颔首:
“是的,我的徒儿不必受任何世俗约束,想做什么做什么,也不必入道观,甚至不必入道门,依旧是世俗之人,只是学一些世俗人不会的本领罢了。”
裴天明和谭氏心下稍安。
这个时候,那妇人又道:
“怎么还拜了个老道士为师,那以后还能嫁人不?”
谭氏怒了,一改往日的温和道:
“我的女儿嫁不嫁人自由我们当爹娘的做主,并且糖宝还小,嫁人之事现在还不必考虑。”
“我们糖宝这般好,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配得上的。”
道一颔首:
“嗯,糖宝的归宿不在此,而在更高的地方。”
然后看向南方。
裴天明心中微动,眼睛划过一抹亮色。
谭氏也再次认真打量了一番这个道一大师。
妇人有些不悦:
“这什么意思,不过一个小丫头而已,怎么就配不上了!”
后面的话虽然小,但是在场的人还是都听到了。
苟氏直接道:
“嫂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大嫂说得对,正哥儿虽然是我侄儿,但是我也不得不说一句,他怎么就配得上糖宝了?”
“先不说糖宝长得有多好看,她还会赚钱,还跟着仁济堂的大夫学医,前途光明一片,正哥儿呢,比糖宝大一岁,除了吃还是吃,还知道做什么,到现在连一个字都不认识。”
“而糖宝现在已经识字还会写字,在仁济堂还会帮着写方子了,正哥儿会什么?”
“以后今日这种话您还是别再说了,糖宝是我们裴家的掌上明珠,不是什么人都配的上的。”
“不说大哥大嫂同不同意,就是我这个当二婶的就第一个不同意。”
裴天耀道:
“媳妇说的对,糖宝是我们家最疼爱的孩子,以后招赘都可以!”
裴天明欣慰的看向二弟道:
“嗯,是,以后糖宝不想嫁人,我们可以考虑招赘!”
苟嫂子脸色讪讪:
“我那不是开玩笑吗?说说而已,你看你们急的!”
苟正儿却不甘道:
“我要抱,我要抱!”
非要越过月竹去抱糖宝。
这时糖宝拿出一个铃铛摇了两下,一个白色的身影闪了进来。
是追风,追风立在糖宝身边,幽蓝色的眼瞳幽幽的瞅着苟正儿。
苟正儿吓了一跳,立即大哭起来。
苟嫂子也吓着了,立即起身拉过儿子,颤颤巍巍的道:
“这,这是什么?是狗还是狼?”
“快,快赶出去啊!”
糖宝抬手摸了摸追风的头道:
“你还想要抱我吗?”
眼睛却看向了苟正儿。
苟正儿摇头:
“不,不抱了!”